誰會扛起“中國Libra”的大梁:央行、科技巨頭、銀行聯盟、還是跨國機構?

買賣虛擬貨幣

文丨互鏈脈搏·金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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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美博弈的大環境下,Libra的推出,似乎將競爭進一步引向了數字貨幣這片沒有硝煙的戰場。

近日,華為總裁任正非在接受採訪時,被問及:Libra是不是美國科技企業要與美國政府一起保持世界霸主的訊號?美國在發行數字貨幣時,是否會考慮中國的企業或者把中國的貨幣放到他們的貨幣籃子裡?

任正非迴應道:“中國自己也可以發行這樣的貨幣,為什麼要等別人發行呢?一個國家的力量總比一家網際網路公司強大。”意指,中國可以發行自己的Libra。

而在7月26日的一場活動上,上交所前總工程師白碩發表演講,並也表示,建議中國建立可與Libra抗衡的自主體系。

鑑於Libra可能對各國的貨幣政策、金融穩定,乃至國際貨幣秩序造成的重大影響。目前各國均將國家數字貨幣作為研究重點,探索應對Libra的國家數字貨幣的新形式。

那麼“中國的Libra”又將由誰來挑大樑?

央行數字貨幣:已做落地試點

央行數字貨幣是“中國版Libra”的第一種可能性,也是最眾望所歸的一種。

Facebook推出Libra專案後不久,中國央行就針對Libra和央行數字貨幣的問題頻頻發聲。7月8日,央行研究局局長王信介紹了央行關於Libra、央行數字貨幣和數字金融的最新研究;7月9日,央行前行長、中國金融學會會長周小川則圍繞 Libra 對全球化形勢下未來貨幣的發展,以及人民幣需要作出的應對進行了相關的探討。(互鏈脈搏《中美英法等八大央行對Libra表態 ——各國央行與商業銀行“眾生相”》 一文中有詳細收錄)

互鏈脈搏觀察到,其實央行的數字貨幣研究已然是走在世界前列。早在2014年時,央行就成立了發行數字貨幣的專門研究小組;2015年,金融研究所成立網際網路金融研究中心;2017年5月,央行數字貨幣研究所正式掛牌,對數字貨幣發行和業務執行框架、數字貨幣的關鍵技術等進行深入研究;2018年9月,該研究所搭建了貿易金融區塊鏈平臺。

不僅如此,央行更是擁有78項加密貨幣領域的專利,以及另外44項與區塊鏈技術有關的專利。在今年的數博會上,央行數字貨幣研究所副所長更是透露了最新的進展訊息:央行的區塊鏈應用其實已經展開。

而且相較於當前面臨監管困境的Libra,央行數字貨幣本就生於監管體系內,若未來推行,在國家層面面臨的阻力將更小。

(製圖:互鏈脈搏研究院)

互鏈脈搏還在《Libra只是出了白皮書 中國央行的數字貨幣研究所已經做了落地試點》 一文中對央行數字貨幣與Libra進行了詳細的對比。兩者聚焦的核心功能都為支付;採用區塊鏈技術作為底層記賬技術;採用聯盟鏈等。但出發點不同,央行的數字貨幣是為了解決紙幣缺陷,相較於比特幣等加密貨幣的概念,央行數字貨幣實際上是“數字化的法幣”,更具備貨幣的屬性;而Libra則是做類商業銀行的事情。

不過目前,央行若要發行數字貨幣,還面臨著我國數字貨幣法律法規體系未建設完善,普通民眾對於數字貨幣的認知和理解尚存障礙等問題一系列的問題。

儘管如此,互鏈脈搏瞭解到,央行已圍繞數字貨幣在做有益的嘗試。央行已小範圍試點PBCTFP的區塊鏈平臺,據悉,在這個平臺上已經搭建了4個區塊鏈應用,有26家銀行參與,實現了1.7萬筆業務,超過40億元的業務額。

(製圖:互鏈脈搏研究院)

根據上述內容,互鏈脈搏從主體意願、使用者基礎、海外渠道、應用場景、技術儲備等幾方面對央行數字貨幣進行了資料化的分析,並根據幾方面的指數(互鏈脈搏研究院評估)繪製了上圖。

央行數字貨幣發行的主體意願較強。央行數字貨幣的初衷是為降低紙幣發行和流通的成本,提高交易的便利性和透明度,本就有推出的想法。隨著Libra專案被公佈,且未來可能會對各國金融體系造成一定衝擊。央行數字貨幣推出的意願便顯得尤為強烈;而在使用者基數方面,央行數字貨幣立足於中國13億人口,雖較Facebook的27億使用者有一定的差距,但以作為國家人口為基準的數字貨幣,使用者基數仍比較大;與之相應的是,央行數字貨幣相對其他種類的數字貨幣,更為封閉,因而在海外渠道方面的指數並不高。

而根據目前央行官員釋放的資訊,央行數字貨幣採用雙層投放體系,是在遵循傳統的“中央銀行—商業銀行”二元模式基礎上的進一步深化。因此應用場景是央行-商業銀行之間,大量的商業場景,央行數字貨幣並不直接涉足。

但其技術實力的指數較高,從我國的區塊鏈專利數量中便可窺見一斑。據世界智慧財產權組織統計,目前中國央行區塊鏈專利數量位列全球央行系統第一。

網際網路巨頭聯盟:技術都很成熟 只看監管

Libra推出後,搜狗CEO王小川曾表示,區塊鏈是商業政治技術三維一體的東西,不是完全的去中心化,而是由企業或國家之上的聯盟來做。

他指出,應對Libra,中國大企業要形成聯盟。這也成為“中國版Libra”的第二條路徑。

Libra推出之時,便有人聲稱它將會使網際網路巨頭遭遇降維打擊。而前段時間舉行的Libra聽證會上,Libra專案負責人馬庫斯更是公開承認,Libra將與支付寶和微信支付競爭。這無疑是將中國的網際網路企業引向數字貨幣支付領域的競技場。

而事實上,在這一領域,中國的網際網路企業並不遜色。Libra推出之際,騰訊創始人馬化騰便在微信朋友圈點評稱,“技術都很成熟,並不難。就看監管是否允許而已”。

在此之前,2018年6月時,螞蟻金服基於區塊鏈的電子錢包跨境匯款服務便已在香港上線。港版支付寶AlipayHK的使用者可以透過區塊鏈技術向菲律賓錢包Gcash匯款,基於區塊鏈技術,跨境匯款可以進入秒級時代。

而放話“中國可以發行自己的Libra”的華為,也已在2015年時就入局區塊鏈。

因而,若政策允許阿里巴巴、騰訊、百度、華為等國內的網際網路巨頭聯合,在境外或境內的某一行政區域內進行小範圍、可監控的加密貨幣嘗試。或許會推動巨頭打造符合監管規範的加密貨幣專案,以抵禦Libra正式推出後帶來的風險,甚至可在國際上與之抗衡。但就目前國內對於數字貨幣的態度來看,還處於強監管的狀態,因而發幣的方式還有待監管方的考量。

不過,互鏈脈搏觀察到除發token之外的另一種觀點。中國人大法學院副院長楊東曾針對中國網際網路企業應對Libra一事撰文,並提出“共票”(Coken)的概念。楊東指出Coken區別於token,可以表達基於移動支付的技術產生的貨幣相關的資料與流量資料的價值。“共票”凝聚區塊鏈生態所依仗的“Token”核心特點:一即“共”,凝聚共識,共籌共智,是夠真正共享的股票;二即“票”,支付、流通、分配、權益的票證。

在此基礎上,國內的大型網際網路企業聯合,建立聯盟鏈體系,發行相應的Coken,以推動我國數字貨幣的發展。

(製圖:互鏈脈搏研究院)

在網際網路巨頭聯盟的雷達圖中,互鏈脈搏將其主體意願的指數列為4。儘管從商業角度考量,國內的網際網路巨頭定是不願放棄數字貨幣領域的市場。但在國家監管的狀態下,騰訊和阿里也均曾明確表示遠離數字貨幣,專注於底層區塊鏈技術;在使用者基數方面,互鏈脈搏曾統計國內線上支付領域的兩大巨頭,支付寶的使用者量為10億,微信支付的使用者量為8億。可以試想國內的網際網路巨頭若結成聯盟,整體的使用者數量還是較為可觀的。

海外渠道方面,網際網路企業與原生的金融企業相較,仍有一定差距。而應用場景、技術儲備方面自不必說:阿里在2014年開始研究區塊鏈,2016年7月時,便落地了區塊鏈領域的第一個應用,其後更是在金融、公益、溯源等領域廣泛開展落地實踐;騰訊2015年成立區塊鏈團隊,截至2018年8月已有40項區塊鏈專利……

國內銀行聯盟:“跨境支付+區塊鏈”為主要領域

Libra屬於科技金融的產物,因而其誕生,衝擊的不僅僅是上述網際網路企業,事實上對於銀行等金融領域的衝擊更大。

由此銀行對於Libra的出現有著更大的危機感,銀行間的聯盟便也成為“中國版Libra”的第三種設想——銀臨的數字貨幣版。

互鏈脈搏統計,其實銀行是佈局區塊鏈金融最積極的機構。6大國有商業銀行、大型股份制商業銀行大部分部署了區塊鏈應用,早在2017年,就已經有12家銀行在不同領域上線了區塊鏈應用。

國有六大銀行——工商銀行、農業銀行、中國銀行、建設銀行、郵政儲蓄銀行和交通銀行早在幾年前就開始了區塊鏈的應用測試,部分專案已經上線運營。而在銀行機構的區塊鏈應用佈局中,跨境支付是最主要的應用。在跨境支付領域,採用區塊鏈技術,不僅可以加快跨境支付轉賬速度,提高效率,還能降低成本,降低跨境支付參與方的門檻。

因而與Libra相較,國內銀行可能在使用者基礎方面不及Facebook,但在區塊鏈技術的研發方面還是有一定的先發優勢。

再說銀行聯盟的形式,恰在Facebook推出Libra的6月,《華爾街日報》報道了以瑞銀集團為代表的14家國際銀行的聯合發幣計劃。來自美國、歐洲、日本的14家大型銀行和金融機構共投資5000萬英鎊,成立一家名為Fnality International的合資公司。Fnality將管理它們即將推出的加密貨幣USC,並將美元、加元、英鎊、日元和歐元5種主要法幣通證化。

以此為例,在監管允許的情況下,國內的銀行聯合建立聯盟鏈體系,發行銀行聯盟的加密貨幣,以國內市場為本,發展國際市場,也將成為一種值得探索的方向。

(製圖:互鏈脈搏研究院)

其實上述所提的國內網際網路企業聯盟、銀行聯盟的形式基本相近,但相對於網際網路企業內在的動力,銀行若組建聯盟推出“中國版Libra”,更為決定性的因素是外在的壓力,其主觀意願較弱。銀行的使用者基數一般,但基於自身業務,海外渠道比較多。

而在應用場景和技術儲備方面,正如上文所述,我國大部分銀行機構都相繼部署了區塊鏈應用,國有六大銀行更是在幾年前就開始了區塊鏈的應用測試,部分專案已經上線運營。

以中國銀行為例,其區塊鏈部署涉及面較廣,應用場景涵蓋了數字錢包、貿易融資、房屋租賃、公益扶貧、跨境支付和數字票據等。

跨國機構:建立以中國為主導的國際數字貨幣機構

Facebook覆蓋全球189個國家,擁有廣泛的國際合作資源,Libra在數字金融領域自然可以借勢發力,但Libra白皮書顯示,其協會大部分成員是美國公司。而我國若要打造“中國版的Libra”,應重視加強數字金融領域的國際協調與合作,從建立跨國、跨區域機構的聯盟的角度入手也是一種設想。

此前,央行研究局局長王信在探討Libra與央行數字貨幣時曾指出,我國應儘快在BIS(國際清算銀行)、IMF(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等國際金融政策平臺發出中國聲音,推動數字金融的發展。並提到,IMF(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之前就有提議發行一個超主權數字化貨幣。

而在2018年4月時,亞投行曾對外發表宣告稱,有不法人員假借亞投行名義,進行面向中國民眾的非法集資及發售虛擬貨幣“亞投金”等欺詐行為。“亞投金”是非法集資行為,但它提供了一種跨國組織發展加密貨幣的新思路。

中國正式的組織機構應儘快行動。例如,與中國倡議、主導的一帶一路、亞投行的形式相似,建立由中國發起的,以中國為主導的跨國、跨區域聯盟,發行錨定人民幣以及其他多國法幣的數字貨幣。以國與國之間的強勢聯合,國家的人口基數來應對Libra帶來的挑戰。

(製圖:互鏈脈搏研究院)

事實上,跨國機構的形式是互鏈脈搏對於“中國版Libra”的一種設想。目前來看,尚未有主動的發起方,因而互鏈脈搏評估其主體意願較低;相對於央行、大型網際網路企業等組織機構,跨國機構的使用者基數、技術儲備的分值均較低;而海外渠道、應用場景則相對廣泛一些。

而若按上述指標對互鏈脈搏統計的“中國Libra”的四個發展方向進行排序,最具可行性的是網際網路巨頭聯盟;緊隨其後的是央行數字貨幣、國內銀行聯盟;排名最後的是跨國機構這一方向。

目前,隨著Libra將數字貨幣這一課題推至各國政府眼前,並給出了結題時間。未來不論是誰來擔起“中國版Libra”這一大梁,中國始終需積極探索研究,並給出一份最終、且令人滿意的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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