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網際網路標準之爭”看數字貨幣的路線選擇

買賣虛擬貨幣
自比特幣於2008年誕生以來,在略超10年的時間裡,數字貨幣快速滲透到人們的日常交流中。2019年6月,Facebook推出數字貨幣Libra專案的白皮書,計劃於2020年6月正式落地。一時間,數字貨幣真正進入應用似乎有了相對明確的時間表。中國央行的數字貨幣DC/EP專案自2019年下半年以來曝光度也顯著提升。
總結歸納目前已有概念的這些數字貨幣,可以分為官方和民間兩大類。由於普通民眾在談論數字貨幣時往往又潛意識的將“數字貨幣或多或少對現有金融體系有“顛覆”相掛鉤。因此,關於未來數字貨幣的路線選擇問題,無形之中有官方和民間兩條路線之爭。而這種爭論和1970-80年代的網際網路標準之爭有一定程度上的相似性。1970-80年代是網際網路從之前百花齊放的區域網時代走向真正意義上互聯互通的網際網路時代的紮根期。在這之前,網際網路的標準也是花樣百出,這其中也包括後來的網際網路標準TCP/IP。這些標準都可以視為民間標準。1981年國際標準化組織(ISO)推出了OSI(開放系統互聯)標準。雖然ISO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官方組織,其推出的標準也沒有強制力,但相較於包括推出TCP/IP標準在內的那些組織,無疑更官方一些,更具權威性。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在OSI標準推出後,當時很多權威和專家都對其給予厚望。OSI作為網際網路標準至今在很多教科書上仍佔有一席之地。但40年後回頭看,更準確地說,在1990年代,TCP/IP作為網際網路公認的標準就已經確立了。更為尷尬的是號稱技術上更好的OSI標準似乎從來就沒有真正落地過。OSI標準的完敗可以歸納為以下幾個原因。一是網際網路的興起是一種市場自發行為,標準化組織的推薦標準相較於市場標準並無特別的官方支援。而事實上美國一直是網際網路的領頭羊,TCP/IP雖是民間標準,但其支持者和受益者主要是美國的公司,實質上代表著美國的利益。二是OSI標準推出時間已晚,圍繞著TCP/IP已經形成了一個生態圈和利益圈,而OSI作為一個標準並無一個強有力的推廣者和利益相關者。三是網際網路從出現到普及是一個應用驅動下滲透率持續提升和技術不斷迭代的過程,有應用便於推廣比技術上的完備性和權威性更重要。
不同於網際網路標準之爭發生於網際網路從0到1的過程。比特幣、區塊鏈和數字貨幣都是網際網路從1往後的事情。監管當局、傳統金融機構對網際網路及其迭代和顛覆性都有所認知。從近年來網際網路創新的前沿共享經濟和數字貨幣來看,網際網路創新越發向公共經濟領域挺進。對於網際網路的基礎設施屬性,特別是平臺型公司應該承擔怎樣的責任和義務?如何監管?公眾和監管當局也有著越來越多的思考,網際網路及其創新面臨著越來越嚴格的監管,承擔更多的責任和義務是大勢所趨。因此,在數字貨幣這一公共屬性極強,監管密度很高的領域,大概率很難重現新興勢力一邊倒的興起,傳統勢力一邊倒被顛覆的現象。Libra專案白皮書自發布以來的遭遇,就是一個監管者不斷認知的過程。從某種意義來說,監管者認知到位,監管到位反而有助於數字貨幣的快速發展。筆者認為,在數字貨幣領域,央行或傳統金融機構推出的數字貨幣在和網際網路新勢力推出的數字貨幣之間的競爭應該不會重現網際網路標準之爭中的偏官方的OSI標準完敗於民間的TCP/IP標準的情況。不過,央行和傳統金融機構若推進數字貨幣專案也不可想當然的認為依託於法律強制力和在位者優勢,即便再加上先發優勢就會得到廣泛的推廣應用,能夠有效邊緣化新勢力的數字貨幣生存空間。網際網路的顛覆性依舊存在。現有的貨幣發行流通及其對應的金融體系本質上是傳統現代國家興起和工業化分工的產物。而網際網路分工密度指數級於工業化分工密度,不同於工業化時代金融行業和其他經濟部門之間是相對平行的分工協作模式,網際網路模式下大量的金融行為嵌入在使用場景中。網際網路已成為很多貨幣使用和派生的首選場景,這一點傳統金融機構相對於網際網路新勢力反而有劣勢。總之,數字貨幣領域很難重現網際網路標準之爭中OSI標準的完敗,但OSI標準的完敗對於傳統金融部門而言,仍是一個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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