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莫⼲⼭研究院與京東數科研究院共同舉辦2020春季莫⼲⼭論壇，會議主題為:“疫情下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如何配合”。莫⼲⼭研究院學術委員會聯席主任朱嘉明作為點評嘉賓，發表了題為“協調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所關注的四個⽅法”的講話：
探討協調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探討巨集觀經濟形勢和財政政策及貨幣政策的關係，以及財政政策及貨幣政策的內涵和量化細節是必要的。但是，也需要思考協調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相關思想方法。我主要提出四個思想方法問題：
1. 如何實現多目標的最佳化？在當前形勢下，討論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之間的協調，甚至一體化，涉及到：（1）各自政策目標的選擇；（2）兩大政策目標的排列；（3）尋找基於兩大政策多專案標的最佳化組合，也就是實現“帕累託”狀態。見下圖，橫軸是貨幣政策，豎軸是財政政策，區間存在最佳化目標：
更需要注意的是，為了滿足包括這兩大政策的最佳化目標，需要確定具有核心和關鍵意義的目標。這樣，就需要正視所謂的政策傾向問題：政策制定者和決策者究竟是更傾向和依重財政政策，還是更傾向和依重貨幣政策？在我看來，貨幣政策更為重要，因為M2的供給數量的目標，利率水平的目標，對其他目標都具有直接和間接的影響。
2. 如何平衡多方博弈？“博弈”是一個被普遍使用的概念。任何政策的形成和落地，都受到相關利益群體之間的博弈影響。現實世界的複雜性在於：在任何一個國家，參與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的博弈群體都不是單一的，至少包括政府、企業、個人。下圖，假設存在X、Y、Z三個方面，可以發生不同的博弈組合。
更為重要的是，受制於已經形成的全球化格局，還存在不同國家的財政和貨幣政策之間的博弈，以及諸如IMF等國際貨幣金融機構參與的博弈。因此，任何一個主權國家的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都不得不考慮對其全球經濟秩序的影響，很難存在完全孤立於國際社會的財政和貨幣政策。例如，新興市場經濟國家的財政和貨幣政策，就不得不評估發達市場經濟國家的貨幣寬鬆政策和0利率，甚至負利率的影響程度和方式。
3. 如何看待政策滯後？進入21世紀之後，全球範圍的經濟和政治情況瞬間萬變，“黑天鵝”和“灰犀牛現象”，更有“蝴蝶效應”的常態化。此次的新冠疫情具有相當的突發性。所以，急劇變化的外部環境不僅導致制訂政策所提供的“視窗期”極短，而且導致政府和企業的戰略和政策調整頻率加快。以下三種可能性值得重視：（1）因為制定政策需要時間，當政策制定出來，還沒有頒佈和實施，“視窗期”已過；（2）“視窗期”沒有過，卻因為政策實施滯後，與“視窗期”時間錯位，嚴重影響政策效益；（3）政策實施是一個或長或短的過程，即使在“視窗期”內，卻因為政策效益的顯現過慢，人們因此失去耐心，甚至發生過早廢棄既定的政策的情況。
下圖表現的是：貨幣貶值對“經常性賬戶”的影響的滯後性，以及全過程中的不同階段。
總之，制定財政和貨幣政策，都要針對外部環境迅速變化，“視窗期”轉瞬即逝，政策實施過程的時間滯後等情況留有充分空間。
4. 如何處理政策的扭曲性？實行具有混合特徵的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是歷史趨勢。但是需要注意到：無論政策選項多麼接近最佳化目標，政策實施的結果都會存在不同程度的走樣和扭曲。
造成這樣情況的原因包括：（1）資訊不對稱，參與主體“共識”基礎發生變化；（2）形成新的利益格局和利益衝突；（3）未預期的外部元素“侵入”。還有，所謂的“逆週期”，“彎道超車”等策略性選擇，也都會使得原本政策在實施過程中發生變異情況。
以上是我希望我們在討論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融合過程中需要關注的四個方法。
謝謝大家！
注：文中所配圖表非原創，源自公共網路，僅為配合文中思想與文字，為讀者提供直觀效應。特此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