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幣已死,區塊鏈永生

買賣虛擬貨幣

作者| 齊馬

前幾天,在大洋彼岸的美國,國會同時舉行了三場聽證會,主要討論對加密貨幣的監管問題。

從這三場聽證會來看,美國對加密貨幣的態度日益收緊。

這源於近期美國國內加密貨幣市場的火熱,隨著客戶對比特幣、狗狗幣、以太幣等的需求日益增加,華爾街金融機構紛紛入場加密貨幣。

同時,美國五大行摩根大通、美國銀行、花旗、富國、高盛均已在不同程度上切入了加密貨幣業務。

金融服務業是美國的經濟支柱,所以美國在對待新生的加密貨幣上極其謹慎,打不得又捧不得,即便被迫出手,也是規範引導。

而在這邊的中國,虛擬貨幣交易早已被明令禁止,對挖礦、炒幣等行為也已重拳出擊。

與此同時,區塊鏈在中國,已然成了賦能實體經濟與公共服務的“數字基礎設施”,其戰略地位不言自明。

同樣的種子,但區塊鏈在不同的土壤和環境裡,經過十多年的發展,卻走向了不同的方向——美國是“區塊鏈+金融”,中國則選擇了“區塊鏈+實體產業”。

雙方循著各自的優勢,讓這樣的新事物生根發芽,也分叉出了不同的發展路徑,美國是在數字時代維護其金融、科技霸權,而中國,則是發揮出實業優勢,這也是未來兩國最鮮明的底色。

在這樣的大背景之下,兩國切入區塊鏈賽道的科技公司也有著符合各自潮流的佈局思路。

比特幣之父與網癮少年

今天的世界變化過快,一個事物還沒過期,就先過時了,人們在接觸一個新事物時,首先出現的狀態就是懵懵的。

而區塊鏈,已經誕生了十多年,仍然算是個新事物,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大部分人被科普了無數遍,仍然說不清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但這也無所謂,正如大多數人也不知道網際網路具體是怎麼搭建起來的,卻並不影響使用。

如果時間退回到十多年前的2008年,區塊鏈絕對是眾多狂奔的新事物中,衝在最前面的那個。

而它也是用了一種足以吊起所有人胃口的方式出現了,這就是比特幣。

那一年,全球深陷金融危機,有一個自稱“中本聰”的匿名人士(也可能是個小團隊,他到底是誰,直到今天還沒有人搞清楚)提出了“比特幣”的概念。

根據他的思路,比特幣可以成為未來的貨幣,開發方式不依靠特定貨幣機構發行,它依據特定演算法,透過大量的計算產生,並使用密碼學的設計來確保貨幣流通各個環節的安全性。

簡而言之,比特幣不用官方來發行,是無政府主義的。同時,它採用技術手段嚴格限定區塊生成與新幣發行機制,不會動不動就來個QE,充滿著一種技術理想主義。

這與傳統金融機構的運作方式針鋒相對,在那個金融體系信用紛紛垮塌的年代,迅速收割了大量人氣,成為向所謂的“舊體系”拋下的一顆重磅炸彈。

中本聰是近十年網際網路最神秘的人物之一,深諳網際網路傳播套路,在營造對立,擊打痛點之後,沒過多久就果斷推出了廣受眾人期待的產品。

09年1月,在芬蘭赫爾辛基的一臺小型伺服器上,中本聰發明了比特幣系統,並挖掘出了第一個區塊,這也被稱作“創世區塊”,最初的50個比特幣也宣告問世。

比特幣是建立在區塊鏈基礎上的,而區塊鏈是依託於近半個世紀以來逐漸成熟的密碼學、分散式儲存、共識機制等技術。

說到底,中本聰只是助推者,一整套技術是大量積累的結果。

比特幣系統、區塊鏈說起來太複雜,寫一本書可能都講不清。

簡單來說,世界每天都會產生大量的資料,區塊就是資料包,交易過程就是鏈。中本聰建立了一個由區塊構成的網路,區塊不斷增加,網路也不斷擴張,每個人都創造區塊,得到確認後就可以加入到這個網路。

創造區塊的過程就叫“挖礦”,需要使用功能強大的計算機與複雜的數學演算法。

而無論是誰,只要成功創造了這個區塊並得到確認,就可獲得比特幣作為獎勵。

所以區塊鏈具有去中心化、不可篡改、可追溯等讓人嚮往的優點。

比特幣人人都可以製造,沒有身份、信譽和技術門檻的特性迅速引燃了熱衷網路致富的那批人,他們像參與“淘金潮”一樣投入到了緊張的“挖礦”中。

這個用新技術、新理念包裝起來的故事甚至讓他們堅信,比特幣有朝一日將取代法定貨幣。

不僅如此,比特幣的忠實信徒們還分流出了種類繁雜的加密貨幣,最典型的就是俄羅斯少年維塔利克·布特林發明的“以太幣”。

布特林本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網癮少年”,沉迷於打《魔獸世界》,有次遊戲改版後有個人物的技能發生了改動另他頗為不滿,他隨即向官網抗議,但石沉大海,沒有迴音,平常人去論壇罵幾句也就完了,但布特林卻思考了一個相當深邃的問題:

誰是遊戲中心的持有者,誰就可以不顧其他遊戲玩家的意願,任意對遊戲內容做出更改。

“去中心化”的理念開始深植於他的內心,所以比特幣概念一提出,他就一路追隨,並在19歲時就創立以太坊,發明類似IPO(首次公開募股)的融資模式“首次代幣發行”(ICO),開啟了資本新玩法。

接下來的十幾年,是以比特幣和以太幣為代表的加密貨幣蔓延到全世界,開啟造富、欺詐的過程,也是跟比特幣攪到一塊的區塊鏈技術,從被誇大到被汙名化,再到被正視的過程。

在此過程中,人性的暗區被放大,浮華漸被時間洗去,技術真正的價值慢慢顯現。

從0.3美分到6萬美元

當理想照進現實後,一切並沒有想象中美好。

比特幣雖然自詡為“貨幣”,但它並沒有任何價值基礎作為保障,而且剛開始,除了那些網際網路技術極客,誰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兒,所以也只是在小圈子裡自娛自樂。

比特幣第一次真正用於支付是在2010年5月,一個叫拉斯洛·海涅茨的美國人走進快餐店要了兩份比薩,然後在結賬時支付了10000個比特幣。

當時的計算規則是“1比特幣換0.3美分”,海涅茨當時可能慶幸自己一番好說歹說終於把這錢花出去了。

事後來看,這顯然是個大悲劇,畢竟比特幣價格後來都突破過6萬美元!

海涅茨的遭遇絕非孤案,比特幣剛剛問世時很多人都參與過轉賣,他們像對待超市獎券一樣對待比特幣,只要有買主表達了求購意向,他們就樂意坐下來小聊幾句。

儘管有意志不堅定者喪失了對比特幣的信心,但還有很大一部分比特幣擁簇者仍在日拱一卒地推動其走下去,比如在2010年7月建立了比特幣交易所Mt.gox,讓比特幣能交易了。

但在時代洪流面前,一部分個體的努力都顯得太微乎其微,真正讓比特幣登堂入室的,是猛然打來的一個大浪。

時間來到了2013年,素有“避稅天堂”之稱的歐洲地中海東部國家塞普勒斯,因銀行過度擴張遭遇經濟連年萎縮出現危機,這樣的小危機足以將彈丸小國吞噬,塞普勒斯面臨破產。

情急之下,塞政府決定向當地銀行存款使用者徵存款稅,這被民眾看作是一種“暴力洗劫”,民眾湧向銀行排隊取款。然而,政府隨即暫停了銀行業務。

憤怒、絕望、不安環繞著這些財產遭遇部分剝奪的民眾。

比特幣誕生於金融危機信用崩塌的歲月,正是這些灰色情緒的收割者,隨著部分知曉比特幣的技術宅男把手中的貨幣兌換成了比特幣,這種做法像病毒般蔓延,塞民眾很自覺地將其與避險掛了鉤,比特幣成了人們動盪中的財富依靠,還有挑戰強權中心的標記。

塞普勒斯的經濟總量雖然只佔歐元區的0.2%,但卻如一根小手指,扣動了歐元區的扳機。

歐元區民眾也知道了政府不靠譜時就選比特幣避險,德國率先承認了比特幣的合法地位,認為是一種金融工具,承認了就能制定規則進行監管,同時也能光明正大收稅。

沒過多久,美國也承認了其合法性。

有兩大國加持,比特幣價值一路暴漲,不再只存在於技術宅男的圈子裡,開始被投資者們盯上。

此後幾年,比特幣攜帶著“避險”這個標籤,在充滿不確定的世界裡左右逢源,2013年美國停擺危機、2015年希臘債務危機、2016年6月英國脫歐公投、9月朝鮮第五次核試驗、11月特朗普當選等時期,都表現強勁。

連續踩中這幾個點後,比特幣的價格在2017年迎來大漲,年初時還不到1000美元,年末就已衝上2萬美元!

這種透著暴富味道的加密貨幣,引來了投機者、野心家、豪賭者,也讓全球為之瘋狂,這讓有著太多不穩定因素的比特幣經常大漲大跌,一會兒漲50%,一會兒又跌50%。

比特幣價格波動猶如過山車(圖源:Wind)

與歷史上很多造神運動一樣,人們始終願意相信透過比特幣可以暴富的一面。

曾有人在比特幣大漲時拜訪了芒格和巴菲特,給這兩個老頭講了很多透過比特幣輕鬆成為億萬富翁的故事,但他們聽後,臉上沒有漾起絲毫驚訝,巴菲特淡淡地說:

“不是所有人都能交上這樣的好運。”

芒格也說道:

“這套貨幣體系比我們看到的複雜得多,如果只關注幣值的升降,那麼危機也就來臨了。”

一批批來跟他們談論比特幣的拜訪者敗興而歸時紛紛搖頭,他們老了,看不懂新時代的玩法。

事實是,全球近八成的比特幣掌握在5%的大炒家手中,造富的背後,是大量被槓桿逼得跳樓自殺的人,割肉慘痛離場的人,和在暴跌中痛苦哀嚎的人。

至今,在任何搜尋引擎輸入“炒幣者自殺”,都能看到不可勝數的案例。

無論投資者得到還是失去,比特幣都是最大贏家,2017年底在芝加哥期權交易所上線交易。

這年前後,市場上又冒出來很多“貨幣”,如以太坊、瑞波幣和萊特幣,有超過600種之多。

馬斯克也是在2019年就開始佈局狗狗幣,直到今年才正式走到臺前,變身成“狗狗幣教父”,其一言一行都左右著狗狗幣的漲跌。

到這裡,在全球攻城略地的都是比特幣等加密貨幣,隱匿在背後的區塊鏈技術呢?

要區塊鏈,不要比特幣

當比特幣和區塊鏈叩開中國的大門後,中國的“幣圈大佬”們也為之沸騰,比特幣發展早期,中國的“礦工”和投資者,就支撐了比特幣世界的大半個天空。

被稱為“中國比特幣首富”的李笑來,很早之前還沒搞明白區塊鏈是什麼就把自己美股賬戶的錢倒出來入手了,但他在這樣的豪賭中笑到了最後。

2013年《華爾街日報》的一篇關於中國比特幣市場的報道中認為,李笑來是中國持有比特幣最多的人之一。

李笑來並沒有見好就收,而是抓住了大眾一夜暴富以及對新技術敬畏的心理,開啟了他的ICO(上文提到的“首次代幣發行”)。

第一個名叫EOS的區塊鏈專案,5天內完成1.85億美元的融資,後來這一專案在二級市場的市值衝到了不可思議的50億美元,有人戲稱這是“價值50億美元的空氣”。

第二個專案Press.One甚至連白皮書都沒有,只有官網上幾百字的介紹,他認為即便提供了,也沒幾個人能看得懂。但就是這樣的東西,擁簇者甚多。

李笑來和他兩個所謂的區塊鏈專案還只是這場技術狂歡中的一小部分,2017年9月以前,中國的ICO專案已經達到了60多個,融資26億,參與人數幾十萬。基本與全球保持著同樣的熱度。

在當時沒有規則,沒有監管的條件下,所謂的區塊鏈在中國同樣上演著一個個暴富與欺詐的故事。

直到2017年9月,一行三會、網信辦、工信部等七部委叫停ICO融資。

在此之前的2013年,比特幣橫行世界之時,央行就否認了比特幣的合法地位。

兩大重拳砸下來,比特幣和ICO融資在中國遭受沉重打擊。

此後,中國對幣圈的監管層層加碼,很多幣圈大佬的自媒體賬號被封禁。今年以來,風頭正盛的虛擬貨幣“挖礦”也迎來了重磅打擊,各地開始全面清理挖礦專案。

整頓挖礦,方法多得是,比特幣挖礦的一大特點就是耗電量巨大,全球一年光挖礦的耗電與越南整個國家耗電量相當,給他們斷了電,挖礦也就熄火了。

有意思的是,在四川比特幣礦場關閉清場,一位藏族婦女正在搬運礦機的歷史時刻被《財新週刊》用圖片記錄下來後,這張圖片以區塊鏈為技術基礎的NFT作品在加密資產圈走紅,最高曾達2021 ETH(以太幣)的高價,約等於3300萬人民幣。

這正是中美兩國在區塊鏈路線上的根本分歧。究其原因,美國已處於金融資本主義時代,金融本身就是其制霸世界的工具,也是生產力,完全可以為了金融創新而創新,這樣才能割全世界韭菜。但在中國,完全不可以。

央行前行長周小川曾說:

要提醒,要小心,在中國,金融創新的東西都要說清楚它對實體經濟的好處。

數字經濟的新DNA

這幾年,中國把區塊鏈技術往產業方面引導,並升級成為國家戰略。去年也將其列入了新基建的範疇,作為新技術類基礎設施。

區塊鏈能對未來產業實體有什麼用?

需要明確的是,人類之所以能發展出現代文明,是因為實現了人與人之間大規模的有效合作,這種合作的基礎,就是信任。

尤瓦爾·赫拉利在《人類簡史》中認為,人類最初是透過“八卦”的方式,互相交流人際資訊,透過對別人評頭論足來知根知底,從而建立起穩定緊密的人際組織。

這樣就實現了十幾人的小團體協作。

後來,人們透過“講故事”,形成了共同的想象,來構建更普遍的信任,比如宗教、國家、貨幣、公司等等。

互相不熟識的人,完全可以因為共同的信仰凝結在一起,可以為了一起賺錢(貨幣也就是一種官方信用)而親密合作,可以在法律規定的框架內共事,也可以在有信譽的大公司平臺上交易。這些,都是基於一種信任。

而區塊鏈,是一種新的信任機制,透過技術手段建立起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機制,而不需要依賴第三方。

比如不需要靠電商平臺,人與人就可以透過機器直接交易,每個交易行為都記錄在所有節點裡,而每個上鍊的機器都是一個節點,透過這麼多節點一起記賬,同樣的複製,來發現有無錯。

如果發現有一個錯,其他的都對,根據多數判決,將錯誤糾正,用多重的辦法來保障資訊的可靠。

如果你想篡改資料,那必須要攻擊或篡改51%鏈上節點的資料庫,這幾乎不可能。

所以,這是一種共識人群的管理方式,直接從底層給網際網路賦能,放到產業層面,就等於給數字經濟建立了一套秩序和規則,跟物聯網、雲端計算、大資料、人工智慧這些形成一個邏輯閉環。

黃奇帆曾對這個閉環有個非常形象的表述:

如果將數字化平臺用人來類比,網際網路、移動網際網路以及物聯網就像人類的神經系統,大資料就像人體內的五臟六腑、面板以及器官,雲端計算相當於人體的脊樑。

沒有網路,五臟六腑與脊樑就無法相互協同;沒有云計算,五臟六腑無法掛架;而沒有大資料,雲端計算就是行屍走肉、空心骷髏。

有了神經系統、脊樑、五臟六腑、面板和器官之後,加上相當於靈魂的人工智慧——人的大腦和神經末梢系統,基礎的數字化平臺就已經成型了。

而區塊鏈技術,可以從DNA層面提升人的大腦反應速度、骨骼健壯程度、四肢操控靈活性,數字化平臺在區塊鏈技術的改造之下,基礎功能和應用將得到大幅度擴充套件。

說到底,新基建是為數字時代鋪路的。數字時代的首要因素是資料,資料最怕洩露。

區塊鏈的去中心、防篡改恰好能解決人工智慧、大資料、物聯網遇到的海量資料問題。

區塊鏈如果與雲端計算結合,就會催生出服務於產業發展的BaaS、MaaS、PaaS等平臺,能讓中小企業在上面快速搭建區塊鏈底層架構和應用程式,降低他們的成本,這也是全球科技巨頭爭相佈局的一塊。

區塊鏈如果應用到物聯網,物聯網就不需要中心伺服器了,省了一大筆成本,區塊鏈的共識機制也能避免非法和惡意節點接入物聯網,可溯可證、跨主體協作等也讓物聯網更安全、高效。

而區塊鏈與人工智慧的結合也相當有價值,區塊鏈保持準確的記錄、認證和執行,人工智慧助力於決策、評估和理解某些模式和資料集,最終產生自主互動。

所以,有區塊鏈的新基建,才是徹底顛覆未來治理和產業的新基建。

探索星辰大海

區塊鏈在加密貨幣這個小水池之外還有一片星辰大海,也是其真正的價值所在。

對於一個企業來說,面對來勢洶洶的科技大潮,機遇與挑戰從來都是相伴相隨的,做出什麼樣的抉擇,是個難題。

從全球範圍來看,完全發揮出區塊鏈技術去中心化、不可篡改等優勢的落地應用尚未出現,一旦成熟的應用場景和模式形成,區塊鏈技術便會迅速吸引社會資源,進而拔地而起。

但探索這樣的技術,就等於進入了一片無人區,什麼時候能支稜起來不好說,去年我國區塊鏈產業規模也只有27.8億。但企業一旦涉足,就意味著始終要源源不斷地投入真金白銀。

更何況,誰真正能跨過無人區,看到綠洲,是個未知。

最初,當加密貨幣的喧囂蔓延到世界各個角落時,也有一些異常冷靜者,果斷投身到了產業區塊鏈中。

比如微軟,在網際網路和移動網際網路時代都發展得中規中矩,無大事可敘,但面對區塊鏈,卻表現出了難得的迅捷。

早在2015年就把區塊鏈技術引入到了Azure雲端計算,並在隨後提出要“All in區塊鏈”,微軟在區塊鏈領域既不做演算法本身,也不做共識,而是定位於做好整個區塊鏈的生態系統,推出多種多樣的解決方案。

微軟對區塊鏈的投入力度非常大,2018年花75億美元收購了全球最大的開原始碼託管平臺Github。

然而,最近微軟宣佈,即將終止Azure區塊鏈服務。有分析認為,很可能是因為Azure區塊鏈缺乏客戶,同時微軟也不想繼續維護舊基礎架構。

“藍色巨人”IBM曾錯過了軟體服務和雲端計算兩個時代,在區塊鏈上的投入也非常大,主導孵化了Fabirc子專案,跟以太坊在智慧合約中都佔有很重要的地位。

但有訊息指出,IBM一度盛讚的區塊鏈技術去年只實現了收入指標的10%,區塊鏈部門面臨大規模重組。

谷歌、蘋果等巨頭對區塊鏈也是小心試探,生怕踏空。

追逐新技術的不確定性可見一斑。

在中國,發展產業區塊鏈的方向已經非常明晰,企業不能也不敢去觸碰“幣”。

中國龐大的市場,移動網際網路的大範圍普及,都將成為區塊鏈行業取得進步的巨大動能。

2015年前後,以BAT、浪潮、華為等為代表的企業,紛紛進入區塊鏈賽道,推出了螞蟻鏈、騰訊區塊鏈等產品。截至2020年底,全國區塊鏈相關注冊企業達到6.4萬餘家。

但在這些企業中,頭部聚集效應比較明顯,擁有區塊鏈相關專利(包括受理、公開、授權)的有1000多家,擁有超過100項區塊鏈專利的企業就更少了,僅33家。其中,螞蟻鏈的區塊鏈專利申請及授權數量是全球第一,超過了IBM。

無論如何,我們看到,在新賽道上,中國企業正在從底層的研發做起,紮紮實實積累勢能,甚至跑到前面去。

例如,從解決資訊的鏈路可信到源頭可信,是區塊鏈必須要跨越的一道鴻溝,因為如果上鍊資訊不是真實的,那麼在流轉的過程中即便不可篡改,也沒有意義。

因此,像紫光展銳、廣和通聯合螞蟻鏈釋出的首批無線通訊可信上鍊模組,就可以幫助各類物聯網裝置快速“通電即上鍊”,目前已經應用到了新能源車的電池上,這也是行車資料的一部分。

再比如,螞蟻鏈修建了區塊鏈世界的高速公路——BTN,其開發契機是2018年在基於區塊鏈的跨境匯款服務中遇到了問題。

簡單來說,由於發展階段還處於早期,區塊鏈目前只有一個個較小的“區域網”,當資訊流傳鏈路較長時或者跨區域流轉時,就會遇到傳輸速度的問題,相當於少了一條“路”。而BTN可以將區塊鏈網路的吞吐量提升186%,頻寬成本降低80%,時延降低40%。

可以預見,當未來區塊鍊形成一張大的全域性網時,這條高速公路作為區塊鏈網路的基礎設施,其作用和價值將是決定性的。

像其他的技術一樣,上述技術也是中國的區塊鏈企業在不斷落地實際應用中發現問題,為了更好地解決問題的過程中,不斷髮展起來的。

我們看到,不過短短兩三年內,區塊鏈在社會治理、文娛、民生、醫療、農業、工業等領域已經落地了近百個場景應用。

在這些探索中,我最關注的是區塊鏈在農業方面的應用,因為與5億多人直接相關的農業看起來是離科技最遠的。

我國也在大力推動鄉村振興戰略,其中很關鍵的就是提高農民收入,現實中農民的各項權益很難得到保障。

最普遍的就是,種出來的農產品要經過非常長的產業鏈才能達到消費者手中:二販子採購、競銷、農貿農批、集採、銷售。

這很不利於保障產品品質,像碭山梨、煙臺蘋果等特色農產品,在市場上充斥著大量假冒產品,嚴重影響消費者的信任。而且也不能幫農戶建立起品牌,沒有溢價,從這上面賺的錢極其有限。

區塊鏈就能讓這樣的產業鏈透明化,上鍊後農產品的全鏈條資訊都可追溯,而且不能被篡改。

如果農產品後續還有加工環節,那如果對加工流水線、生產線上進行物聯網改造後,生產過程中的時長、溫度、操作人員記錄等也都上傳到鏈上存證。

除此之外,農村土地的經營流轉在很多地區也是一筆糊塗賬,在農村勞動力進城務工後,一些閒置土地可能會流轉,其中存在很多問題。

比如農村很少籤合同,基本都口頭約定;流轉次數太多,時間又長,搞不清土地責任人;村幹部跟村民資訊不對稱,也很容易從中做手腳。

把土地經營流轉資訊搬上區塊鏈後,這些問題就能迎刃而解,這並不遙遠,江浙地區一些農村已經在這樣做了。

如果再引入銀行機構進行鏈上助農貸款發放,就可以建立起農村產權“區塊鏈+交易鑑證+抵押登記+他項權證”的抵押融資鏈條,解決農戶貸款難的問題。

以螞蟻鏈的資料為例,去年其涉農業務增量超過12倍,農產品溯源同比增長近7倍。如果放到全行業的視角來看,更不可小覷。

目前區塊鏈技術只是被我們挖開了冰山一角,隨著技術的普遍落地,會從基因層面改造整個社會,但這必將是一個很長久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企業只有抓住區塊鏈智慧化治理、提升生產效率的核心,才能賭對未來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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