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新時代礦業峰會”上，我們有幸採訪到了中國礦場第一人、前位元大陸礦場負責人喻偉。和喻偉的對話令我收穫滿滿。一方面，他是一個穿越牛熊，挖礦多年的礦圈老人，有著極為豐富的挖礦經驗；另一方面，喻偉又很坦誠，輸出了一系列真實、接地氣、有意思的觀點。他反對礦場無限擴張，認為豐水期不是拯救礦場和礦商的救命稻草；他呼籲礦業走向正規化、標準化，不能再搞雞棚鴨舍，要歡迎新的資金入場，儘量做到合法合規。
有意思的是，就在昨天，發改委將挖礦列為了「淘汰類」行業，這不免令人大跌眼睛。那麼礦業究竟是什麼樣的呢？礦業的未來應該走向哪裡呢？相信你能從這篇文章中找到些許答案。
受訪者：喻偉 前位元大陸礦場負責人
採訪&撰文：碳鏈價值 唐晗
01
想搞好礦場，最重要的其實不是電價
碳鏈價值：你被圈內人士稱為“中國礦業第一人”，是搞礦場的一把好手。向您請教下，開設礦場需要注意哪些因素？可能會遇到怎樣的坑？怎樣的人搞礦場才能成功？
喻偉：在公共場合我一般都講有三個因素，政策、電價和法律。但是私底下我跟你講，說到最後最最重要的還是人的因素，就是要找到靠譜的人。如果你去跟一個身價十億的人做百萬的生意，他永遠也不會騙你，因為沒這個必要。像礦圈裡我屬實的一些老人，認識很多年了，身價也到那個量級了，大家彼此來往還是很放心的。而因為比特幣價格飛漲，行業門檻太低，導致17年和18年有大量的新礦工進場。由於他們都想從中獲取大量的利潤，但是行業未規範，所以就有很多的不確定性因素。
為什麼說人的因素最最重要呢？你說國家的政策，這個你保證得了嗎？電價的變動，這個你保證得了嗎？法律的因素，你又保證得了嗎？國家的政策時刻在變動，電價受制於自然因素和一些人為的因素，法律協議簽署了還不一定有效，還會遭遇違約，誰能保證？只有找到靠譜的人，他能給你保證。話說回來，即便這三個因素都得到了保證，人不靠譜，想從裡面貪汙腐敗，你一樣賺不到錢；就算這三個因素都無法得到保證，人靠譜了，他就能幫你避免損失，你頂多不賺錢，但不會虧得太慘。
那麼怎麼去尋找靠譜的人呢？那你就要思考人的利益訴求是什麼，雙方利益訴求的方向是不是一致。是不是你能獲取你想獲取的東西，我能獲取到我想獲取的東西，雙方的合作關係是否對等。如果明顯的不對等，那麼裡面就可能出現很大的問題。
碳鏈價值：現在開設一個可以盈利的礦場，其最低成本是多少？礦場主們的收益如何？（可以從頂級的礦場主、中等的礦場主和低端礦場主來談談這個問題。）
喻偉：你這個說法不太準確。因為礦場是否獲利主要的因素還在於幣價，成本是由幣價決定的。
我認為賺錢與否與你投入多少錢進去沒有太大的關係。只要礦場有一定的保障、電價合適，基本都會盈利，這個不是說你建多大、投入多少錢的事。因為現在大家踩了坑以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做事都會非常謹慎。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人靠譜，做事本分，那你就是好礦場，因為你有保障嘛。這樣人家就肯信任你，你還是很好招商，能夠賺錢的。
像我們之前做的一些礦場，在沒有負壓風機的情況下，你把機器放在這個礦場裡跑半年，拿出來還像新的一樣，那這個就是好礦場；有些礦場水簾鋪進去，半年後機器壞20%-30%，甚至一搬就壞，那人家後面肯定就不信任你了。還是那句話，你專案靠譜，人靠譜，電費合適，礦場設計合理，就可以極大程度的保證利潤 。
現在礦場的回本週期基本都是一年，投入後一年就能回本。至於說頭部礦場盈利的規模，現在都在千萬級體量以上。不過，如果未來礦場走向IDC模式的話，那時的投資規模會是現在的三倍甚至更多。
02
正常的大企業不會去伊朗拿電
碳鏈價值：都說搞礦場的最重要的是拿到便宜的電。現在電費最便宜的地方在哪裡？之前聽說大家都去伊朗拿電，電費只要一兩毛。
喻偉：如果是一個正常的大企業，它就不會去伊朗拿電。其實伊朗的電生產出來，聽說一手資源只要三分錢，有人拿到後5分錢賣，然後挖礦的人7分錢接手，最後再建礦場託管別人的礦機。這本賬你明面上算起來沒問題，對吧？穩賺對吧？但其實裡面大有問題。
我說一個很極端的例子，就算伊朗的天然氣非常便宜，不要錢好了。我的一套發電機組的建設成本是多少？就算它2000千瓦的負荷量，那麼這個成本總要有1000萬吧。我花1000萬才能建這麼一點負荷，賣這麼一點電，你認為他能夠賺得回來利息嗎？利息都賺不回來。
所以說，雖然它們用來發電的天然氣便宜，但是你要投入的固定成本很高。所以說你不能光看電價有多便宜，還要看看這個電價的可實施性。
另外，如果你站在伊朗官方的角度，或者伊朗石油大亨的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就更有意思了。他為什麼要把電三分錢賣給你，而不是一毛或者兩毛，你有想過這個事兒嗎？他們是傻子嗎，有錢不知道多賺？他們還可以自己購買裝置挖礦獲取比特幣，那為什麼不這麼做，要賣你這麼便宜的電呢？
實際情況是，他完全可以先讓你進來，讓你佔點便宜。等你把固定資本投入進去，上千萬的錢砸進去，再把你趕走。多麼簡單的事啊。這樣一來，他礦機也有了，礦場也有了，還不用他投錢。你呢，你還貪圖人家那一點點低廉的電費，結果被人家套路了。
人犯罪的籌碼事很重要的。你跟一個身價一千萬的人打交道，他不會為了10萬塊錢犯罪，但他可能為了一個億、十個億去犯罪。
所以說，你挖礦千萬不要只貪圖電價便宜，因此去伊朗以及其他什麼什麼地方。我覺得，你挖礦該掏錢一定還得掏錢，該交稅還得交稅，這樣你會覺得心裡面安定。為什麼要交稅，就是說如果哪一天政府來找你的時候，你是交稅的企業，不是逃稅的企業，這是兩碼事。你說政府管你有沒有辦法，那肯定是有辦法的。他想把挖礦這個行業在中國都給你清除乾淨，那也易如反掌。他現在為什麼不查處你？因為這個行業對社會還是有那麼一點貢獻的。
03
沒有找到比特幣能漲到10萬美元的理由
碳鏈價值：作為一個穿越過牛熊的資深老礦工，你對今年幣價的走勢有什麼看法？
喻偉：去年市場特別涼的時候，我聽到有些聲音說，礦工把幣挖出來能不能不賣、囤著，等牛市來了賺大錢？這樣想的人真的是很天真。你想，你作為礦工不賣幣，你拿什麼去交電費？你用幣去交電費，人家電站肯收嗎？人家不肯收，你還怎麼挖礦？熊市把幣挖出來不賣，那是連日子也過不下去了，所以挖出來就得賣。所以熊市來自礦工的拋壓是比較大的。
有人渴望再來一次2017年的大牛市，但那一輪大牛市是多重因素造成的。國家政策的推出、ICO的興起、實體經濟太差了熱錢想找到出口……是很多因素才促成了這樣一個大牛市。現在有些人說，下一輪牛市比特幣能漲到10萬美元，但我現在還找不到比特幣漲到10萬美元的理由。
一個最最簡單的道理：如果我是莊家，我會在什麼時候把幣價往上推？我至少要等到手裡的籌碼拿的差不多的時候吧，更不用說往上推10-20倍。但是現在大部分籌碼都在誰手上？往深了不好說，但其實交易所手裡都沒有多少幣，礦工手裡也沒有多少，幣的換手率還不夠。
所以說我們應該建立行業規範、信譽體系，為整個礦圈建立一個良好的生態，要到億級使用者規模和體量，那麼這個行業應該是逐步合規化。現在你去看看我們的礦場，那建的就跟雞棚鴨舍一樣，看著慘不忍睹，那些正規軍的投資者怎麼敢投資？你看人家做貸款的，都是做數字貨幣貸款的，沒有人做礦場貸款的吧？因為現在礦場都不標準化，裡面的坑巨多，你收了人家的礦場，都不知道這個礦場最後是不是真的能運轉得起來，因此，從我個人的角度看，這個行業還沒有做好準備去迎接更多的使用者。
另外你再從電量的角度去看這個問題。我們假設比特幣能夠漲到10萬美元，幣價漲上20多倍，因為機器還在迭代最佳化，粗淺估計算力往上推30倍，電量往上推15倍。現在整個比特幣的電量是600萬，往上推15倍就是9000萬。你知道我們國家的發電大省新疆，它的發電量是多少嗎？也就是8700多萬。到那個時候，整個新疆的電力都不夠去支撐比特幣圈網所需要耗費的電力了。在我看來，這件事現在還是比較難想象的。
碳鏈價值：有人把幣價上漲寄託在這次比特幣產量減半上，對此你怎麼看？
喻偉：不是很樂觀，但是幣價從長期來看是必然震盪上行。但是正因為我經歷了很多，所以我才會更加安靜地去思考這些問題。99%都認為減半之後價格會瘋漲，其實我認為這次價格不會有巨大的上漲，莊家的相反一般都是逆向操作，這樣才能割到韭菜，幣價應該是在減半後一段時間才會有巨大的變化。
04
礦場不應無限擴張
碳鏈價值：我聽說去年有一些企業，他們本來是做P2P的，後來沒錢了就去搞礦場，希望從礦場中撈一筆錢。他們自己本來是做不好礦場的，但是因為有從老百姓那裡拿錢、拿投資的途徑，所以就加入到了這個行業裡。
喻偉：是的。17年、18年有很多礦工就是這麼進場的。他們看當時建礦場能賺錢，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亂建一氣。結果建好了才發現等待他們的是個大熊市，市場不需要這麼多礦場，這就悲劇了。現在豐水期總共有380萬總量的負荷，這些負荷填不滿的，雖然礦場建好了，但礦工們沒有意願去購買那麼多的礦機。
為什麼這麼說呢？假設現在買礦機挖礦真能賺到錢，那麼第一個應該買礦機的就是礦場。你自己有礦場的人不買礦機，還要我買礦機。我去買礦機，我還要交電費，這個電費比礦場自己拿到的肯定還要高，為什麼礦場不買讓我買？就是你自己沒信心。你是成本最低的人都不幹，為什麼要我幹？
這是最基本的問題。但是大家在2017年、2018年的時候都被幣價衝昏了頭腦，都沒有去思考這個問題，而是一味的瘋狂建礦場。上一次成都礦工大會（礦海會承辦）也有人問我，對幣價有什麼看法。我說還沒有到谷底。我的心理預期最低要跌到2500-2800美元。為什麼呢？因為如果你不讓這個行業裡50%以上的人死心，他就沒有到谷底。而你看今天來參加礦工大會的人，哪個不是笑容滿面，認為挖個幣就能發財？
現在大家還是很有信心的。但這是誰給你的信心？誰給你的勇氣？大家之所以抱著這樣的想法，是因為他們在上一輪牛市中賺得盆滿缽滿。依我看，莊家要發動下一輪，他必須把籌碼從這些老人手裡洗出來，因為上一輪就是這樣。
所以說，現在有些人還在到處建礦場、無限地建礦場，這件事是讓人無法理解的。事實證明，你建了那麼多礦場，也沒有把機位賣出去呀。所以我還是呼籲大家理性看待挖礦這件事。
從原理來說，是先有礦圈；挖了幣出來之後才能交易，再有幣圈；能夠靠幣圈賺錢支援研發，再有了鏈圈。現在幣圈和鏈圈大家研究得都比較深了，也比較規範，比較高大上了，我們礦圈也要逐步走向這條理性、科學的道路，從而讓外面的人能夠聽得懂，覺得你做這件事有道理，這樣才能吸引圈外的資金進場投資。光靠我們礦圈裡來來回回的這麼些人做事，那是不行的。
碳鏈價值：我發現你思考的問題和普通的礦工有很大的不同，你更善於用逆向思維，從更高的層面來思考。
喻偉：怎麼說呢，因為我挖礦挖的太久了。你說我過日子也能過，沒有必要為了一年掙個一兩百萬而操心，實在不行，圈內的哪位朋友隨便從哪裡擠一點出來，也就夠我過了。
而且，經過2018年的動盪以後，我的心變安靜了。那個時候腦袋裡嗡嗡的，只要投ICO，投到了就能賺。但誰虧呢？我那時候壓根就沒想過這個問題。那麼好，有句話叫“憑運氣賺的錢，憑本事全虧出去”。這句話最早就是我講的。我是去年虧了很多錢的人，所以我的心裡現在特別的安靜。
虧了錢以後，你再回過頭來看之前的事，你就明白了：哦，原來之前人家是這樣騙的我。其實那些專案漏洞百出，但是我為什麼還會投資呢？因為我貪婪嘛。
所以現在我就認為，人賺錢還是要憑自己的真本事，不能太貪。你今天騙這個，明天騙那個，把人家坑到你的礦場裡，然後讓人家虧血本，長期來看損害的是整個行業的名聲。長此以往誰敢來我們這裡投資啊？行業還怎麼擴大啊？甚至說，這些礦場騙的還不是外面的資本。我給桂華、給幣信的吳剛都看過礦場，然後發現都不行，事後也證明都是騙子。坑太多了你知道嗎？行業毫無規範，很難健全發展，這是我現在思考的主要問題。
05
離開位元大陸之後
碳鏈價值：你曾經是位元大陸新疆礦場負責人。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位元大陸？為什麼離開位元大陸？
喻偉：位元大陸是一個很年輕、很好的公司，我們的老闆也非常有個人魅力。離開位元大陸是個人原因。
碳鏈價值：離開位元大陸後，你都做了些什麼？現在你主要在做什麼？
喻偉：離開位元大陸以後，我一直致力於礦圈生態的建設。我願意無償地給大家分享一下我在礦圈這麼多年的經驗，同時我也希望所有挖礦的人都能掙錢。挖礦的人能掙到錢，這對整個礦圈來說也是非常好的。為什麼呢？因為挖礦的人賺到了錢，他就會去買礦機，礦機研發商掙到了錢，他們就有錢去研發新的效能更好的機器，就能夠讓比特幣在算力上再往上推一步。這對整個生態都是好的。
06
豐水期不是救命稻草
碳鏈價值：您能否給出預計，豐水期將有多少臺礦機新投入到比特幣挖礦中？比特幣全網算力可能會出現怎樣的增長？
喻偉：今天有些嘉賓說會達到60-70E，我覺得有可能達到，但也有可能達不到。為什麼呢？位元大陸的新機器S17推出後，大家的基本態度還是在觀望。首先，礦工們手上還沒有那麼多錢，他們在這一輪熊市中沒有賺到那麼多錢，所有要出手換新機器還是有點捉襟見肘的。其次，豐水期的電力成本很低，那麼我首先要考慮的是如果用這低廉的電力快速賺錢。
2017年的時候S9賣30000塊錢都有人要，現在二手S9可以賣幾百塊錢一臺。那麼在豐水期電力成本極低的話，我肯定是找回本週期更快的產品，而不一定是找效能最好的礦機。比如說我買一個1000塊錢的礦機，在整個豐水期我就能讓我的礦機回本，到時候我的二手礦機再賣個600塊錢、700塊錢，那麼在整個豐水期我就能有60%-70%的收益。
這樣的話，我幹嘛買新礦機呢？這個新礦機S17肯定得1萬多塊錢一臺啊，對不對？那這個成本就高了。同時因為我手裡電的體量又大，所以說我投入1萬個千瓦的舊裝置，不如投資10萬千瓦的老裝置。這個投資成本也差不多，你可以去算一算。
所以說，礦工們的優先選擇不是去購買新礦機，而是去把老礦機又開起來。你不能從自己的角度去想這個問題，要從礦工的角度去想。他們2018年虧了那麼多錢去買新礦機，現在又要他們投錢去買新礦機，這一波波的韭菜都被礦機生產商割了，這不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嗎？
當然了，新機器也會有人買，但是會很少。它的回本週期不一樣。比如他手裡有錢，他想兩年回本，他有他自己的演算法，手裡有穩定的、可持續的電。
碳鏈價值：你怎麼看新資金進場購買新礦機的可能性？
喻偉：現在的新資金很難進場。因為不管是誰來投資，他總要一定程度上的對投資人有保障。不管你是拿基金的錢也好，還是拿某個人的錢也好，你總不能說我毫無保障，我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到時候我虧了也沒有人去承擔責任，這怎麼行呢？
但是如果你用這個標準去看現在的礦場，那現在所有的礦場都是不合法不合規的，所以在法律層面也很難得到什麼保障。
不過，雖然國家現在還沒有介入這個領域，但它不一定沒有想去監管這一塊。作為礦圈從業者來說，我們對自己的事業也應該有著相當的自覺，儘量做的合法合規一些。例如，你交了過網費，交了稅的，這是相對合法的。畢竟我交了稅，你覺得我不合法你幹嘛收我的稅呢？但是現在的礦工是一分錢稅也不想交。那你能合法嗎？
現在很多礦工的觀念都沒改過來。其實你100%的年化收益率已經很可觀了，你去看實體企業，一年25%的年化收益率就算很高很高了。大家現在還在貪戀之前那個暴利的時代，想著兩三個月回本，以至於兩年回本的生意他們壓根就不想做了。這樣行業是做不大做不長久的。因為一旦某個行業做大，它的利潤率必然是向社會的整個平均利潤率看齊的，我們要有這個意識和心理準備，推動行業往前發展。
07
不擔心礦業的集中化問題
碳鏈價值：現在的礦場呈現怎樣的格局？是否高度集中化，主要掌控在幾家手裡？如果是的話，是哪幾家？
喻偉：沒有，我覺得還是很分散，並沒有說礦場掌控在誰手上。談到資源這個東西，人人都有關係的。不是還有人去伊朗挖礦嗎？朝鮮還有人挖礦呢。那你能說這個資源具體掌握在了誰的手上？只要開礦場有利潤可言，未來這個東西還是會像爆米花一樣到處爆開。
不只是礦場，未來礦機市場也會是一個群雄逐鹿的局面，不是說光位元大陸一家獨大。我個人認為不會再有之前那樣的時代了。至於有人覺得位元大陸的S17可能會統治下一輪牛市，這個還得看幣價、看生產能力。芯動、神馬現在就具備了這樣的生產能力。再者，如果下一輪牛市真的到來的話，可能又會湧現出新的礦機生產商，這個都是有可能的。這一輪礦機廠商都是上一輪牛市觸發出來的。而且下一輪牛市市場體量會更大，不是一家礦商能夠獨吞的。
因此我個人並不擔心礦業的中心化問題，現在看行業還是相對分散的，並且在未來一定的時間內，它不會走向集中。
碳鏈價值：剛剛我們已經討論到了，某些私人小電廠開始自己建礦場，而不是把電賣給礦場。不會存在這樣一種情形：有人試圖壟斷去收購那些私人小電廠，從而壟斷礦場？
喻偉：不會，因為這種經濟模型還不成熟。挖礦在很多傳統投資者眼裡是一個風險高、不可持續的業務，甚至可以說是不入流的業務。而收購這些私營小電廠成本高，代價又很大。所以他們不會去幹這件事。
至於行業內人士，目前也沒有去大量收購私營電廠的。你挖礦就挖礦嘛，幹嘛收購電廠呢？這就好比你是一家啤酒生產商，你幹嘛去管啤酒蓋是怎麼生產出來的呢？另外，礦場現在在維護好和電廠之間的關係上就已經比較乏力了，這個時候考慮去收購電廠，就更加勞神費力。
私營小電廠之間現在也沒有出現互相兼併的情況。因為現在實體經濟下滑，用電指標下降，大家不需要像之前那樣用電了。所以現在不少電力企業日子不好過，政府前段時間還關停了很多小型火電廠。從他們的角度出發，自己本來就比較難過，又怎麼會再去收購和他們一樣的不良資產呢？
所以，大量收購、或者兼併小電廠的情況目前還沒有出現。關於這方面的中心化問題暫時不用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