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卡挖礦江湖:顯示卡廠商或成生力軍,機會與風險並存

買賣虛擬貨幣

幣價回暖,礦圈暗流湧動,二手顯示卡交易也捲土重來,顯示卡挖礦並非新事物。它一度是比特幣挖礦的必需品,李笑來就曾以一己之力,將淘寶上的高階顯示卡買到斷貨。在2017年的大牛市中,顯示卡挖礦再次崛起,甚至有顯示卡廠商和經銷商加入其中,兩年來,顯示卡挖礦隨著幣價浮浮沉沉。有礦工因此獲利頗豐,也有人黯然出局。

行業週期、技術難題、未來前景……如今的顯示卡礦工們,正面臨著重重挑戰。

01 瘋狂入場

“幣價漲了,朋友圈裡倒騰二手‘礦卡’的又多了。”在淘寶上經營電腦攢機業務的老張發現,自己的苦日子可能又要來了。

他記得,2017年時,顯示卡經常斷貨,價格也飆漲。他不得不對不滿的顧客們解釋:“顯示卡都被礦工買去挖礦了。”

而2017年顯示卡緊俏的直接原因,是以太坊的暴漲:這一年,以太坊從年初的不足10美元,攀升至年底的1400美元,實現了140倍的漲幅。

而以太坊高度依賴顯示卡進行挖礦,這讓顯示卡在2014年被比特幣挖礦業淘汰後,再次成為礦工們的新寵。

和以太坊同樣依賴顯示卡挖礦的,還有門羅幣、達世幣、ZEC等幣種。在2017年的這波牛市中,它們也嶄露頭角,這加劇了顯示卡供應的緊張程度。

在逐利的礦工面前,以往高階顯示卡的主力消費人群——遊戲玩家們,完全落敗。顯示卡圈開始充斥著各種光怪陸離的傳說。

“最有名的一個,是有大礦工開著卡車堵在顯示卡工廠門口,拿著成箱的現金要求拿貨。”老張說,“大礦工開出的價格比渠道商高出一半,顯示卡廠商‘只得就範’。”

然而,市面上大多數的高階顯示卡貨源,仍然掌握在顯示卡生產商與渠道商手中。它們“親自”下場挖礦,早已成為了行業內公開的秘密。

“當年的華強北,超過一半的顯示卡經銷商都試過自己挖礦。”在華強北經營顯示卡業務的侯北川回憶稱。顯示卡挖礦火爆後,他也投入了顯示卡礦機的研發和生產。

起初,侯北川只希望做熟客的生意。但隨著幣價的走高,找到他的生客越來越多,報價也越來越高。他“禁不住誘惑”,接了許多單子。

“2017年年末幣價最高的時侯,許多生客找過來,一下就要訂幾十臺礦機。”侯北川回憶,“大多數人都操著四川口音,都是先款後貨,爽快得很。”

顯示卡價格很快被礦工們拉高。“那年,GTX1060 6G顯示卡最高被炒到了2800塊錢,比之前漲了60%。”老張回憶。

連帶效應隨之而來。有遊戲玩家很快曝出,自己在實體店甚至京東等電商平臺購買的全新顯示卡,出現了使用痕跡。

有人懷疑,顯示卡生產商加入了挖礦行列,甚至將挖過礦的顯示卡以全新名義發售。

此後,京東迅速關閉了顯示卡商品的七天無理由退貨服務,以防有人買了顯示卡挖礦七天後再退貨。但遊戲玩家們最擔心的——顯示卡生產商下場挖礦,卻似乎在今年成為了現實。

今年年初,主營顯示卡設計、開發、製造的港股上市公司柏能集團(HK.01263),被媒體曝出即將進軍挖礦行業。

這家公司是知名顯示卡品牌“索泰”“藍寶石”的擁有者,同時生產基於GPU兩大巨頭——英偉達與AMD晶片的顯示卡。

今年1月,柏能集團釋出公號稱,公司旗下全資子公司“栢能財富”與合作伙伴在中國大陸設立了合營公司,從事伺服器租賃、雲端計算與深度學習等專案。

但據星球日報等媒體報道,柏能集團的雲端計算業務,其實就是顯示卡。

憑藉著自營的顯示卡生產、供應能力,顯示卡廠商也許將成為顯示卡挖礦圈的重要力量。

02 潮起潮落

“柏能集團進入礦圈的時機,已經是挖礦行業的最低谷。”區塊鏈研究員孫原表示,“這更像是一次抄底。”

在他看來,與比特幣的挖礦機制相比,顯示卡挖礦的規模較小,資金門檻更低。但正因如此,在行業週期面前,顯示卡礦工們受到的衝擊更加明顯。

“他們資金實力有限,容易追漲殺跌,形成踩踏效應。”孫原說,“許多人爭先恐後地入場,幣價跌了又匆忙拋售礦機套現,大多損失慘重。”

與比特幣相同,幣價的週期變化,仍然是影響顯示卡挖礦的重要因素。

“幣價最高時,以太坊挖礦3個月就能回本。”侯北川表示,“最低的時侯,兩年都別想回本。”

但在許多顯示卡礦工看來,儘管資金門檻低,也無需礦機廠商開發專用晶片,但顯示卡挖礦在技術、運維等方面的要求,比比特幣挖礦還要高。

“比特幣挖礦有成熟的礦機、傻瓜化的管理軟體。”侯北川說,“只要有人,有資金,有低廉的電價資源,誰都可以做。”

但顯示卡挖礦卻不同。“早年,顯示卡礦工都是‘機架’挖礦,散熱效率低,維護困難,也存在安全隱患。”侯北川說,“後來,專業的顯示卡礦機不斷出現,顯示卡挖礦才逐漸進入正軌。”

顯示卡礦工們使用的挖礦機架,顯示卡直接暴露在外,侯北川展示了他設計的一款顯示卡礦機。這款礦機外形為長方體,配置了高達1700W的高功率電源,支援8塊顯示卡同時挖礦。

一款市面上常見的顯示卡礦機“我們的顯示卡礦機,連顯示卡都是為專門挖礦定製的。”侯北川介紹道。

他解釋稱,傳統的顯示卡大多是為遊戲玩家設計——一般一臺電腦只需要一款顯示卡,顯示卡自帶風扇,可以提升散熱效果。但顯示卡礦機動輒6到8塊顯示卡,如果每塊顯示卡都自帶風扇,只會互相干擾,破壞散熱效果。

“所以我們聯絡顯示卡廠商,定製了一批沒有風扇的顯示卡。”侯北川說,“我們再在礦機側面加裝大功率風扇,以實現更好的散熱效果。”

但顯示卡礦機仍然面臨著許多技術問題。“例如,顯示卡礦機透過螺絲將顯示卡固定在機箱上,運輸過程中容易發生鬆動。”顯示卡礦工老趙對一本區塊連結串列示,“因此,顯示卡礦機不適合運輸。”

相比於“逐‘電價’而居”的比特幣礦工,顯示卡礦工更傾向於穩定的電力供應。但許多礦場並不願意託管顯示卡礦機。

“顯示卡礦機佔地面積大,功率低。而礦場是以電費計價收取費用,顯示卡礦機很不受待見。”老趙表示,“除此之外,顯示卡礦機的執行維護也非常困難。”

“有的顯示卡礦工會在多個幣種之間切換,選擇收益最高的幣種。這需要礦工擁有便捷的批次管理軟體。”老趙稱,“所以,顯示卡礦機的託管費,比比特幣礦機高出不少。”

03 未來何在

更低的風險承受能力、更高的技術門檻,都令顯示卡礦工們擔憂。但他們更擔憂的,是顯示卡挖礦越發不明朗的行業前景。

直至今日,以太坊仍是顯示卡礦工最青睞的幣種。但根據以太坊的發展路線圖,以太坊將拋棄PoW的挖礦機制,逐步轉向PoS,事實上,類似的場景,已經在顯示卡挖礦中上演。

2018年年中,許多1063顯示卡(3G視訊記憶體版本的GTX 1060顯示卡)礦工們突然發現,他們手中的礦機算力,因不明原因紛紛歸零。

這與以太坊的DAG檔案有關。根據以太坊的挖礦機制,顯示卡的視訊記憶體會被寫入DAG檔案。而隨著以太坊的不斷髮展,這個DAG檔案的大小也不斷增加。截至發稿時,以太坊的DAG檔案大小已達到了3.05G。

這意味著,所有3G視訊記憶體版本的顯示卡,都已經無法參與以太坊挖礦。一批礦工因此被淘汰出局,談及以太坊的技術演進,侯北川十分樂觀。“如果以太坊既沒有迎來大量DApp,又拋棄顯示卡礦工完全改成PoS,那它就是死路一條。”他說。在他看來,以太坊短時間內不會拋棄顯示卡礦工。

除此之外,顯示卡挖礦的另一個危機,來自ASIC礦機。如今,各大礦機廠商都在尋找機會,推出針對新幣種的ASIC礦機。一旦後者對顯示卡形成算力碾壓,大批顯示卡礦工將被市場無情淘汰。

“長期來看,ASIC礦機取代顯示卡礦機,是不可避免的。”礦工孫亮對一本區塊連結串列示,“許多礦工也希望ASIC礦機能降低以太坊挖礦的運維成本。”然而,在以太坊挖礦領域,ASIC礦機廠商的表現卻不盡人意。

早在去年4月,位元大陸就發售了適用於以太坊Ethash演算法的礦機螞蟻E3。但它表現平平,較顯示卡挖礦優勢不大,如今,螞蟻礦機官網已下架了這款產品。

嘉楠耘智曾在去年宣佈研發以太坊ASIC礦機,並計劃於今年4月釋出。然而,關於該款礦機,此後再無新訊息放出。

多位顯示卡礦工對一本區塊連結串列示,直至今日,以太坊挖礦圈對ASIC礦機都是“只聞其名,未見其身”。

儘管前景不明,但在許多礦工看來,顯示卡挖礦仍然是一個機會與風險並存的市場。

“在歷史上,顯示卡挖礦曾經出現多次‘暴利’的機會。”老趙表示,“去年年末,Grin的出現,就是其中之一。”

在Grin誕生初期,許多訊息靈通的礦工便參與了Grin挖礦。早期,Grin的幣價在百元以上,許多礦工因此獲利頗豐。

不止Grin,許多小幣種在短時間內,都曾出現過類似情況,然而,面對小幣種的誘惑,大多數礦工們仍然不為所動。

“顯示卡礦工確實可以自由切換挖礦幣種,但成本很高。”侯北川表示,“批次切換挖礦幣種在技術上存在門檻。”

他還表示,不同幣種對於顯示卡也有不同要求:有的幣種A卡挖礦效率高,有的則是N卡效率高,“盲目切換可能適得其反”。

而礦工們最擔憂的,還是遇到空氣幣。“對於礦工而言,穩定是第一位的。”孫亮表示,“畢竟,我們只是礦工,我們從不炒幣。”

一邊是來勢洶洶的ASIC礦機,一邊是仍不明朗的前景,顯示卡礦工們的肩頭重擔不輕。

但顯示卡挖礦,仍被很多人視作捍衛區塊鏈世界去中心化的手段之一。“相比早已中心化的ASIC挖礦,還是顯示卡挖礦更‘區塊鏈’,不是嗎?”孫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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