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點聊|BCC「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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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題策劃 / 孟雲

編輯 / 嵐雯​

「琬點聊」欄目升級,與 MyToken 聯合出品子欄目「熱搜直播間」,Blocklike 將與 Mytoken 共同遴選最具潛力專案,並提供雙方 APP/網站/公眾號/社群的流量支援。

「琬點聊」第十四期開播,本期主題為:BCC「復活」。在這次直播中,由 Blocklike 創始人小琬對話 BCC 社羣發起人之一古土雷柏。

早在 2013 年,古土雷柏就在知乎上面寫下了關於比特幣的文章,六年來寫有幾十萬字有餘,關注者超過一萬餘人。作為 BCC 社羣發起人之一,他介紹道,BCC 主張分層網路,算力層獨立。社羣在 2019 年 6 月嘗試研究及挖掘該鏈條,在共識形成之下,使之「復活」,重啟並推動了其社羣化的發展。在未來,BCC 社羣將總結並提出具體原則,包括軟分叉優先、共享算力、分層網路等這些探索方向,這些方向的探索效果將接受市場的檢驗。

以下為本次直播內容,由 Blocklike(ID:iblocklike)編輯整理:

小琬:我們都知道 BCC 是 BCH 的原鏈,能簡單講講 BCC 從 2017 年 8 月 1 日誕生至今的發展歷程和重大節點嗎?

古土雷柏:BCC 的歷史不僅僅是從 2017 年 8 月 1 號開始的,其實它來源於比特幣在 2014~2017 年的擴容路線分歧,它並不是說創造了全新的一個幣種,比特幣社羣有一部分人認為調整區塊大小,是一種最簡單且最有效的比特幣擴容方式,BCC 就是比特幣的區塊擴容版本。有四支比特幣的開發組(Bitcoin ABC、Bitcoin XT、Bitcoin Ultimate、Bitcoin Classic)也都實現了 BCC 的節點版本。在 2017 年 11 月 13 號之前,BCC(BCH)曾經最高(短暫)達到比特幣的 50% 市值,包括一些比特幣早期的重要支持者在內,不斷有人將 BCC 描述為「真正的比特幣」,以及產生「奪名」的「正統之爭」。這是 BCC 的起源和早期的面目。

2017 年 11 月 13 號,BCC 進行了一次硬分叉,這次硬分叉的結果,因為有算力繼續投入挖掘 BCC,使 BCC 和 BCH 雙鏈並存(雙幣並存)。

2017 年 11 月 13 號之後一直到 2018 年 5 月份,BCC 仍然是持續出塊的,在區塊記錄上可以看到至少有 3 個公開的礦池在執行,對應數百名礦工。這期間有匿名的開發人員在嘗試建立社羣及維護節點、礦池、瀏覽器等基礎設施,在國外的媒體,包括 BTC Magazine 等都把 BCC 列為 BCH 的分叉幣(其實它應該稱為「被分叉幣」)。

在 2018 年 5 月份之後,匿名維護這個社羣的人員決定再次硬分叉 BCC,並做成新的專案(名為 BTCC,而後再更名為 TNET),隨後關停 BCC 的礦池,BCC 的鏈條隨後逐步停止出塊,進入沉默狀態。

2019 年 6 月份,我們嘗試研究及挖掘該鏈條,使之「復活」,並組建了中文的社羣,恢復搭建其基礎設施,重啟推動其社羣化的發展。

這是到目前為止,BCC 的基本歷程。我們在發現 BCC 的這個過程,可能會產生一系列的問題,引發我們一系列的思考,大家可以交流探討。

小琬:2017 年 11 月 BCH 分叉後原鏈即應該死亡,為什麼還能繼續出塊?

古土雷柏:比特幣的一個特徵就是「不易死亡」,理論上,只要有一個人挖礦,比特幣就可以繼續出塊,甚至在網路被物理摧毀之後,它的節點在很長時間之後重新連線上網路,也可以繼續挖礦存活下去。所以 BCC 能夠繼續出塊,在技術上沒有障礙。

比特幣其實還有另外一個特徵,就是原鏈的共識聚集效應一直強於分叉鏈,在過去六年裡面比特幣,並沒有硬分叉,今天我們使用的比特幣 BTC 是指比特幣原鏈,而不是比特幣的分叉鏈。從這兩點講,BCC 吸引我們研究它,就是它作為 BCH 原鏈「死亡」反倒應該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情。

小琬:我們其實還是很關心,在 2017 年 11 月 13 號硬分叉的時刻,BCC 為什麼得到的關注(共識)很少?

古土雷柏:跟比特幣剛創世時的情況對比,現在我們說的幣圈,形勢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形成了幾種大的勢力,而且是完全的頭部效應,大的交易所、大的礦池、礦機商、頭部的媒體,以及很集中化的專案單一開發組,這些勢力其實都是由很少數的人進行中心化的管控,有各自的利益訴求。這些「頭部的勢力」如果有某種共識,就可以帶動或引導絕大部分的共識,我們現在有一種揣測,即 BCC 在誕生之後不久,即由少數人把控了它的走向和命運,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能需要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浮出水面。揣測層面的事情,當然沒有必要進一步深談,我可以從當時的客觀情況和後來研究的一些情況做下總結,來解答這個問題。

涉及到比特幣的共識版本改動,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凝聚共識,有一整套的流程和公開討論的過程,最少幾個月乃至幾年,取得充分的共識後才有可能上線,過去六年,比特幣一次硬分叉都沒有發生,所有的升級全部都是軟分叉,基本上我們可以認為比特幣的使用者決定比特幣的走向,而不是少數人。

而 BCC/BCH 在 2017 年 11 月的第一次硬分叉,是在很短的時間內釋出並迅速上線,包括我們現在社羣裡的大部分人,當時均不知道這次硬分叉發生後,雙鏈存活。既然沒有媒體報道,沒有頭部力量主導,絕大部分使用者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根本就不存在選擇機會,沒有參與的市場入口,沒有參與投票的可能性。硬分叉發生後,我們今天能蒐集到當時的報道,內容都是相同的模板,顯示這是一次成功的升級,而不是硬分叉。

比特幣的挖礦一般依賴於礦池,礦池是礦工算力的入口,3-5 個集中了大部分算力的礦池在分叉時開始挖 BCH,從區塊記錄裡面看到,這個時候只有一個匿名的算力在挖 BCC,BCC 的分叉後出塊是 35 個小時之後,才出第一個塊,後面持續了 35 天,總共挖出了 63 個塊,中間有 1 個塊耗時 8 天才挖出來。應該說,那個時候除了匿名算力的投入者之外,幾乎沒有人意識到 BCC 會存活。

小琬:為什麼 BCC 分叉後的出塊會這麼慢?這些算力需要多大的成本?

古土雷柏:比特幣在發生硬分叉的時候,新舊兩條鏈都是相同的難度,算力低的那條鏈,出塊速度就會變慢(直到下一個難度調整週期)。

BCC 分叉後挖出來的前 6 個塊,經過計算當時耗費的成本是 28.5 個BTC。

因為 BCC/BCH 的硬分叉這個時刻,絕大部分的算力已經決定投入挖 BCH,少部分的算力繼續挖 BCC 是很難讓 BCC 存活的,而且也很冒險,當然,最終它還是被延續下來了,這很讓人意外。

小琬:匿名的算力來源是誰?

古土雷柏:不知道。比特幣是一個 P2P 的網路,我們只能看到出塊的記錄,這些算力在 35 天內挖的 BCC 至今也沒有移動過。我覺得需要有人去研究調查這件事情,包括當時論壇及社交媒體的一些蛛絲馬跡。

小琬:為什麼吳忌寒會放棄 BCC 改挖 BCH?

古土雷柏:我無法替他回答這個問題。談一點看法,我們可以看到的是 BCH 這兩年來一共進行了 3 次硬分叉,包括除了第一次分叉的 BCC 之外,去年年底分叉出了BSV,我們能感覺到 BCH 其實是一種很集中式的決策體制,它在跟 BTC 競爭的過程中,主打的是擴充套件現金支付的應用場景,位元大陸也組建過開發 BCH 的哥白尼團隊(後解散),以及開發蟲洞協議這些內容,在開發上的探索和創新是比較積極的,我覺得他應該想盡快證明 BCH 可以獲得更廣泛的認可和應用,特別是現金支付領域的突破,因此不惜犧牲或削弱一些比特幣固有的特質,比如充分去中心化的決策體制、不可剝奪、使用者選擇升級與否的權利、共識版本的程式正義。給人有一種孤注一擲的感覺,我視他為開拓者、比較悲壯的英雄人物。

小琬:在 BCC 半年時間沒有出塊後,社羣突然重啟挖礦的原因是什麼?

古土雷柏:先講一下,所謂「社羣」,其實就是一種很低效率的鬆散組織,這不是說那種偽裝成社羣的公司,這是社羣的基本特點,我們可以看到的很多興趣小組、非營利的社羣化組織,在沒有老闆、沒有發工資的情況下,維繫這類組織的本質一定是有某種共識,基於有共同的興趣愛好和目標,它才能運作起來。在網路上的人,互相不認識,你試試看,不給別人任何好處,說服別人一起去幹一件事情是很難的,因為社羣的這個特點,所以需要經過漫長的時間,結合各種因緣際會,共識的凝聚形成了社羣。不僅僅是中本聰搞比特幣,就是其它的各種開源社羣專案,一幫人一起在義務勞動,除了共同的興趣(共識),也找不到其它的理由吧。

為什麼 BCC 會被重啟挖礦,其實就是共識形成了,有人認為它應該有被存續的可能性和價值,並且得到了更多人的認可,有人提出這個點,如果沒有人響應,沒有人認可,自然也就沒法啟動。對於 BCC 而言,是沒有一個專案方的,只是作為一個客觀的存在,有少數的人在零散地研究它,可能剛開始在全世界也就是 10 個人,一開始,也沒有人能夠很清晰地提出怎麼去維護和發展它的方式。所以需要有這麼長的時間,找到這個點,得到較多的認同,共識就凝聚起來了。總的來說,我認為重啟挖礦能夠啟動,由以下幾個因素驅動(共識的形成):

其一,BCH 在從 BCC 硬分叉之後,其 BTC 價格節節走低,這個時候帶動一種反思的氛圍,包括澳本聰這些人很激烈地提出來迴歸早期版本的構思。我認為如果 BCH 的市場認受度(體現在其 BTC 價格上)節節走高,大概不會有人會產生這種路線方向上的懷疑。這背後其實還是有一個市場的情緒在裡面,長期的下降加劇了這種情緒。

其二,BSV 的產生其實對 BCC 的復甦是一個很大的觸動。在很多人看來,BSV 才是突然冒出來的,而且很快奪取了 50% 的 BCH 共識(體現在其市場價格上),這種實際的行動轉化出來的樣板、榜樣效應是很大的。

其三,幣圈的炒幣人群逐步感覺到自身是專案的最大使用者群,但在社羣化專案的決策和影響力、話語權往往弱於大交易所、大礦池、頭部媒體、專案核心開發組,有什麼比投資挖礦進行復活 BCC 更能體現這種意識的覺醒?

我們可以看到這些因素確實是需要時間來逐步沉澱的,看似不同的各種訴求,找到了相同的共識點,於是 BCC 就被重啟挖礦了。

小琬:重啟挖礦的困難點有哪些?遇到過哪些重大的挑戰?

古土雷柏:技術層面的,一開始這個 BCC 的節點在全世界能夠連線上的不超過 10 個,且沒有搭建好的礦池,只能回到比特幣最早的情況,單機挖礦,就是用電腦顯示卡挖礦,而比特幣的節點早就沒有了挖礦功能,挖礦需要單獨的軟體,一開始主要是這些問題,解決後把節點和礦池搭建好上線。沒多久參與挖礦的人逐步多了,有人質疑先挖的人成本低,後挖的人成本高,這種問題對於比特幣來說,也不是問題,因為比特幣的冷啟動期長達 3-4 年,早期的礦工只會挖礦,挖了一大堆然後買披薩。而現實的形勢,社羣裡面炒幣人群,一般只關心兩個問題:「割韭菜」和「被割韭菜」。如果社羣在這種無謂的爭吵中,很容易一拍兩散。根據這種現實情況,重啟挖礦的前兩個月社羣主要做了兩件事情進行解決:

其一,成立社羣基金會,早期挖出來的幣捐出來放到基金會里面,作為社羣執行的經費。

其二,進行一次軟分叉區塊回滾,由社羣成員募集投資進行區塊回滾,消除了大部分低成本挖礦的區塊。

這次軟分叉區塊回滾跟以前以太坊的區塊回滾是不同的,後者是硬分叉回滾,而這次是幣圈實施的第一次大規模的軟分叉算力回滾,整個租用投入超過 2 萬臺礦機,持續時間長達半個月,將區塊高度回滾到了 550000 高度,參與回滾挖礦的成本大概在 1 美元/ BCC。部署這次回滾的操作是很大的一個挑戰,沒有先例可循,而且也沒有相關技術資料,沒法預料可能出現的意外。最終克服了這個挑戰,才迎來了 BCC 的新生。

小琬:BTC、BCC、BCH、BSV 都是共用中本聰的白皮書,四者最大區別在哪裡?

古土雷柏:最近提出了泛比特幣這個概念,即用算力進行鑄幣發行的 BTC、BCC、BCH、BSV 同屬比特幣系,鑄幣成本演算法基本一致,沒有一枚是零成本發行的空氣幣,只是因市場需求不同,造成的挖礦成本的差異,在基本特質一致的情況下,可以視為四種不同面值的比特幣。

比特幣中本聰白皮書的內容主要定義了比特幣技術上的實現辦法,其中核心的內容仍然被沿用,而現實形勢的變化並不在中本聰的預料之內,所以即使泛比特幣採用中本聰的白皮書,但在具體實現上,仍然是有路線和方針上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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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前畫過一個四個象限的圖,來表述這四者的發展路線的差異。這些專案的參與者,各自有總結出一些頂級的原則,比如比特幣,注重抗審查、低網路開銷、小區塊、閃電網路、排斥非結算資料;而 BCH 和 BSV 強調的是大區塊不分層,包容鏈上應用資料這些特點。BCC 則主張分層網路,算力層獨立。

注意,這些探索是面向未知的,我們現在有誰能夠確定哪種方式是必然可以成功的?我們也聽到過堅定不移地走某種路線這種說法,這些路線的執行是由哪幾個原則組成,面向什麼目標,採取什麼具體的手段,需要有人把它清晰地表述出來,如果連表述都不清晰,如何吸引及形成共識,並進行有效的執行?而且路線的執行也不存在一種預先設計的完美模式,根據現實情況進行表述上的修訂和迭代,所謂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這種修訂不會依賴於少數人的空想,而是來源於大量的實踐總結的經驗。而且實踐的範圍不僅僅侷限於專案本身,也不僅僅侷限於泛比特幣,甚至幣圈、區塊鏈,完全可以從從更廣闊的視角去吸取融合各種有用的成果。

圍繞 BCC,我們逐步總結並提出一些具體的原則,比如軟分叉優先、共享算力、分層網路等這些探索方向,這些方向的探索效果最終會接受市場的檢驗。

小琬:BCC 接下來的發展規劃是什麼?

古土雷柏:我最早在 2013 年的時候就在知乎上面寫關於比特幣的文章,六年來大概寫了有幾十萬字,傳播及影響了有一萬多名關注者。在我接受到比特幣的資訊,並決定服從於比特幣的目標,為之做一些工作,在這期間,沒有任何比特幣的組織或個人跟我有過任何直線、單線的聯絡,也沒有人向我下達過任何指令,更沒有任何人派發過一分錢的工資給我。這種自驅在我看來是很神奇的事情,因為我們一般很難堅持去長期地從事某項沒有直接反饋的工作。

比特幣顯現出這種力量,不僅僅驅動了我,也驅動了很多人對它進行深入的研究,到目前為止,我們知道比特幣的目標並沒有完成,可能它已經發展到一個「深水區」的位置,但離它的既定目標仍然顯得很遙遠,這需要更多的探索和實踐,以及配套很多解決實際問題的能力。

我們在 BCC 上要開展的實驗。社羣專案的本質就是尋找共識和執行共識,比如說最早 BCC 啟動形成了一個眾籌挖礦的共識,然後用具體的方法完成執行,這樣社羣就會往前走。整個社羣要注重理性的培育,能夠包容、分辨及歸納出各種共識,進而謀求共識的執行。社羣的建設是體制層面的,重要性應該排在技術前面的,我們在幣圈其實看到很多社羣,缺乏理性思辨的聲音,甚至是反智的,互相洗腦,對異見排斥,弱智化社羣思考力,這類社羣其興也勃、其亡也忽,因為這種力量的培育是需要很長時間的,缺乏這種力量,在遇到現實問題時很容易被擊垮。

比特幣不僅僅是一種技術,涉及到很多社會層面的東西,它的目標很巨集大,不是少數人,少數專業的人就能夠實現的,需要各個方面的專家去參與這種實踐。

BCC 在接下來的技術開發,還是服從於比特幣的既定目標來走,現在社羣參與者只是很小的範圍,在很長時間之內,可以嘗試各種實現範例,但它應該採取軟分叉的方式,以避免共識的分裂,我們保留它的向下相容是這個階段很重要的事情。期望能夠有更多的人一起來參與探討進行開發路線(白皮書附件)的起草,凝聚儘可能多的共識,才具有執行的意義。

比特幣的產生,直接挑戰現有的權威,激發了大量的思考和爭論,一開始帶有很濃重的自由主義的色彩,隨著幣圈的發展,其實已經被沖淡了,有時我們需要回過去看它的初心,然後反過來再想想下一步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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