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坊升級成功,但核心開發者要走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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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雜湊派 不碎

今天凌晨,期待已久的以太坊君士坦丁堡升級終於在第7280000個區塊邁出了歷史性的一步,區塊獎勵降至兩個,日產量降低4000餘枚。而這場硬分叉曾經的協調者、區塊獎勵調整方案的負責人、以太坊Gorli測試網路的發起者Afri Schoedon,卻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見證了這一刻。

從2015年開始,為以太坊社羣工作了近四年的Afri Schoedon在上個月19號正式宣佈,“我不再擔任以太坊硬分叉的協調工作、不再從事搭建測試網路的工作,也不再提供以太坊其他方面的貢獻。”隨後,María Paula等開發者聯名釋出的公開信將其退出社羣的原因歸咎為“網路暴力”。

圖片來源:Reddit

而在同一天公佈的以太坊牧貓人(Ethereum Cat Herders)組織的第三次會議的記錄中,以太坊基金會社羣關係經理Hudson Jameson的話證實,Afri Schoedon已經休息了一段時間,近期沒有專案更新;而此前的兩次會議Afri都有出席,並且在他宣佈退出前一週,牧貓人會議剛剛提出成立協助Afri執行與硬分叉協調和EIP監測相關的任務小組委員會。

但根據GitHub資訊這兩項計劃已在10天前被Afri Schoedon關閉

可見Afri Schoedon去意已決。但與其說這是一場由網路暴力引發的“悲劇”,不如說這是一場因無法達成共識而引起的積怨已久的爆發,矛盾的導火索早已經埋下

這是一場積怨已久的爆發

2015年11月,還在波茨坦大學讀理學碩士的Afri Schoedon就開始為以太坊貢獻程式碼,至今不到四年的時間裡,他分別擔任了以太坊主要客戶端Parity的釋出經理、君士坦丁堡硬分叉的協調者,2018年9月他呼籲社羣建立了更加通用的以太坊測試網路Gorli,在此次的升級中他還提出並實施了EIP 1234提案。而這其中,除了在Parity公司的工作有收入之外,Afri其他所有的貢獻都是無償的。

雖然Afri是一個資深的以太坊開發者,但同時他也是一個極具爭議性的人物。

2017年11月份,名為devops199的開發者在修補Parity客戶端上的一個漏洞時,失手錯誤的申明瞭智慧合約庫的所有權,隨後又導致該資料庫自毀,從而使當時價值3.2億美元的51.3萬枚ETH被凍結,近600名錢包所有者因此失誤遭遇了不同程度的資金損失。由於以太坊協議不允許恢復自毀合約,所以為了解決這個問題,Afri Schoedon撰寫了EIP-999提案,建議對Parity軟體進行升級,透過補丁恢復被刪除的多重簽名合約庫,以允許使用者重新訪問被凍結的賬戶。

但最終,由於對軟體升級可能會導致以太坊社羣與程式碼雙重分叉的擔憂,EIP-999計劃流產。不過這件事足以將Afri推入爭議的漩渦。

首先,在資金被凍結這件事中有幾個值得注意的關鍵點是:

  • 此次事件受影響最大的是剛剛完成ICO的Polkadot專案,該專案募集資金的60%儲存在受影響的Parity錢包中;

  • Polkadot專案的發起人是前以太坊CTO、Parity公司的創始人Gavin Wood;

  • Afri Schoedon曾任Parity公司的技術通訊主管,有償為其工作;

其中的利益關係不言而喻。因此,有人質疑“EIP999的緊急措施是對一個瀕臨破產的企業財政上的援助,以使其免於奔潰。”

圖片來源:Reddit

自此之後Afri Schoedon和Polkadot專案的關係或多或少都會成為人們關注的焦點。2月14日,在以太坊硬分叉一度被推遲的局面下,Afri的言論再次引爆了社羣的不滿情緒,他在推特上發文表示:“Polkadot已經達到了以太坊寧靜版本將要達到的效果。”言下之意是Polkadot已經超過以太坊?此話一出,Afri立刻成為了被聲討的物件。

圖片來源:Reddit

而Afri Schoedon被詬病最多的就是,“他說以太坊的信標鏈到現在至少還需要18個月的時間,這向我們揭示了他真正隱藏的秘密。他就是為了拖延,好讓他的Polkadot獲得更多的關注。”

由此我們發現了Afri與社羣之間更核心的矛盾,是對是否有必要實施難度炸彈以及推遲以太坊升級的態度。有分析人士認為,去年10月中旬以太坊硬分叉沒有如約啟用,是因為Afri提出的EIP1234協議中將區塊獎勵由3ETH降低至2ETH,並將難度炸彈推遲12個月的內容遭到了礦工的抵制,所以導致了沒有足夠的節點升級軟體。

實際上在接受coindesk的採訪時,Afri自己就表達了希望無限推遲難度炸彈的想法:

“我個人已經完全不想再處理難度炸彈了,寧靜版本不會在今年出現,明年也很有可能看不到。所以,為什麼還要找麻煩?難度炸彈浪費了開發人員的時間來討論每一次分叉的另一項建議。既然混合型POS已經不再是我們的計劃,那麼我們就不再需要用難度炸彈來鼓勵礦工遷移到信標鏈。”

然而,這一點並沒有獲得社羣其他成員的認可。區塊鏈開發者Jochem Brouwer說:“沒有難度炸彈,礦工們就沒有動力升級他們的節點,而且現在的公眾們認為只有分叉之後的以太坊才更有價值。但現在礦工可以很輕易的透過不升級節點來劫持整個網路。”

Reddit使用者JamesE8更是在論壇上表示:

“Afri一手策劃了各種各樣的拖延戰術,在Parity和Polkadot的幫助下,發現了這麼多的bug,這是他非常想要的。沒有人能夠免受金錢和權力的誘惑,我敢肯定,Afri將君士坦丁堡的升級推遲五個月完全是出於對他自己財產和地位的考量,他想要推廣Parity和Polkadot。而在一月份升級被推遲之後,以太坊的價格從157美元下降到了101美元,這一延誤使我們的社羣失去了60億美元。”

圖片來源:Reddit

所以準確來說,Afri的離開最主要的原因不是網路暴力,而是積怨已久的矛盾和無法達成的共識。

以太坊的理想化社羣

雖然目前,我們沒有能夠證明Afri Schoedon和Polkadot專案有直接關聯的證據,但是其與Parity公司的關係以及他個人對Polkadot的態度,都不免讓人相信網友們猜測的合理性。但是與其糾結Afri Schoedon和Polkadot之間的關係,更值得我們關注的或許是以太坊社羣與開發者之間的關係。

以太坊社羣一直以來都希望能夠發展成為一個由來自世界各地不同團隊共同建設的社羣,創始人V神還在推特上表示希望淡化自己在社羣的作用和影響力。作為一個激進派的自由主義,他認為真正的信徒關注的是一場用技術可以改造的理想社會正規化。

但以技術信仰為導向的開發者社羣,大部分開發人員是無償貢獻的,這樣的關係實際上十分脆弱,但凡開發者對社羣失去信心,一紙宣告他們便可以毫無約束的離開。到目前為止,雖然以太坊擁有25萬名開發人員,是最大也最去中心化的區塊鏈開發者社羣,但其核心人才的流失絕對是以太坊進展緩慢的重要原因之一。

圖片來源:twitter截圖

事實表明,至今因為理念上的矛盾而離開以太坊的核心開發者,Afri Schoedon並不是第一人。

Gavin Wood,以太坊的早期聯合創始人,《以太坊黃皮書》的撰寫者。在以太坊最初誕生的兩年時間裡,Gavin幾乎一手建立了以太坊所有的基礎設施,包括原型設計、程式碼以及早期的客戶端。但在2015年底,他選擇了離開以太坊,創立了現在佔有近40%網路節點的Parity客戶端。Gavin Wood表示:“當時我與 Jeff 還有 Vitalik 有個模糊的想法,想一起合作,將以太坊這個平臺發展壯大,從基金會發展成為公司。但是最終只有我這樣做了 ”。

在Gavin Wood之前離開的,是以太坊早期開發者Charles Hoskinson。起初,他希望以太坊形成一個以風險投資為支撐的實體來開發協議,然後透過利用一個非盈利組織來進行眾售,但是2014年6月V神牽頭成立了非盈利組織以太坊基金會,以確保以太坊基礎設施能公平獨立地工作。針對以太坊商業模式的爭議促使Charles Hoskinson退出。離開以太坊之後,他與曾負責過以太坊管理運營事宜的Jeremy Wood共同建立了IOHK Cardano公司,併發行了ADA

18年2月,當以太坊Parity錢包51.3萬枚以太坊被凍結之後,開發人員Dan Phifer提出了EIP867解決方案,該方案要求使用者對原軟體進行升級並將資金餘額重新分配。但這個方案由於可能存在相關法律問題,最終被否決。而這一方案的提出導致了核心開發者Yoichi Hirai的離開,他在GitHub上寫道“一些EIP的編輯對這份草案的法律後果很淡定,但我警告過他們,不過我沒有能力做任何事來阻止他們,而我的警告顯得是那麼的微弱,因此我辭去了EIP程式碼編輯的職務。”

在當下的幣圈,似乎還沒有人能夠在去中心化和開發者忠誠度之間達成一種完美的平衡。就連比特幣的開發團隊bitcoin core背後也有Blockstream這樣的公司資助,Blockstream是一家專注於側鏈技術的開發公司,他們不僅開發側鏈同時還鼓勵員工承擔比特幣程式碼的維護工作,並要求他們必須持有比特幣,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使開發者和公司與比特幣之間形成一種共同的利益紐帶,雖說這樣有助於保證開發者的粘性,但以共同利益為導向的社羣最終代表的又是誰的利益。

開發者技術變現的焦慮

而在加密貨幣領域,動輒數百上千萬利潤的面前,開發者們的行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利益的驅動。尤其是在像以太坊這樣以無償貢獻模式為主的社羣,開發者們往往會像Afri Schoedon那樣有夾帶私貨的嫌疑。在我們看到的開發者們立場鮮明的背後或許是他們對技術變現的焦慮。

美國風投公司USV的合夥人Albert Wagner說:

“一直以來,靠協議賺錢的方式只要一種,那就是基於該協議開發軟體並出售;然而加密貨幣的出現則提供了一種直接在協議層變現的可能,並隨著基於該協議的應用越來越豐富,底層協議的變現能力也會隨之越來越強,反映在數字貨幣上就是價格越來越高。”

從這個角度來看,在浮躁的幣圈即使是立場堅定的開發者也極易滋長焦慮的情緒,尤其是業務能力突出又立場鮮明的KOL們,他們既是區塊鏈專案的締造者,又可以是鉅額利潤的直接受益者,當這種焦慮反映在開發工作中,再透過社交平臺被放大之後,涉及多方利益的言論一旦發出,最終難免會演變出一場聲勢浩大的集體聲討。

實際上,開源的開發者社羣就像是一個利益與夢想的角鬥場,當在這個角鬥場中金錢與信仰皆亡的時候,頂級貢獻者的離去幾乎是不受約束的,而有技術傍身的開發者們不用發愁出路,但剩下一地雞毛待解決的社羣該何去何從?就像今天的以太坊,核心開發者相繼出走之後,我們何時才能看到以太坊真正的“寧靜”時刻?

參考資料:

[1]Apatheticco,《Afri談退出以太坊:再見,“分手”後依然是朋友》,巴位元

[2]Unitimes獨角時代,《Gavin Wood: 我與以太坊的二三事》,鏈聞

[3]區塊鏈酋長 ,《比特幣開發者是怎樣掙錢的?》,火星財經

[4]《Open Letter: The Ethereum Community Calls for End to Threats and “Toxic” Behavior》,breakerma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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