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水基金創始人達利歐最新研究:決定世界格局與興衰的三大週期

買賣虛擬貨幣

作為全球最大的對沖基金橋水基金創始人和風向標,瑞·達利歐(Ray Dalio)對於疫情的看法和業績表現受到市場的極大關注。從3月25日開始,達利歐在領英發布系列研究“Changing World Order”,預計每週釋出一次。

本文包含以下三個部分:

一、達利歐最新的完整觀點二、達利歐近期針對疫情的觀點彙總三、橋水基金在疫情中的表現

一、達利歐最新的完整觀點

全球最大的對沖基金橋水基金創始人瑞·達利歐(Ray Dalio)在系列研究“Changing World Order”中表示,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世界將會經歷一個與過往“完全不同“(radically different)的特殊時期。這個時期將會顛覆人們過往對世界的認知,但類似的時期同時又在歷史長河中反覆發生過很多次。

這些重要事件又是三大力量的變化及其引發的問題所導致的。這三大力量包括長期貨幣和債務週期,國內財富和權力週期以及國際財富與權力週期。

他在過去1年半的時間裡,主要研究了全球各大帝國/王朝的崛起與衰落,以及興衰過程中的儲蓄貨幣(reserve currency)與經濟市場。他還加入了在過去一段時間看到的“並非尋常”但“似曾相識”的市場訊號。最重要的是,達利歐看到了3個對我們的生活息息相關、至關重要的事件:

1. 經濟增長困局:全球經濟體的高負債率+低利率,將會極大程度限制全球各大央行刺激經濟增長的能力;

2. 內部衝突:各國家內部巨大的貧富差距與相應的政治分歧,帶來了不斷惡化的內部社會與政治衝突;

3. 外部衝突:中國作為一個不斷髮展且冉冉上升的世界強國(world power),正在挑戰過分擴張後顯得力不從心的美國,這個過程中產生了很多地緣衝突與貿易衝突。

達利歐表示,回看歷史,我們現在所經歷的時期,相似度最高的是1930-1945年之間的時期;我們都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而這也是他非常非常擔心接下來會發生的一切的重要原因。

達利歐稱,研究人類歷史中存在的各種貨幣和信貸週期,使他意識到了“長期債務週期”(通常持續約50至100年)的存在。這使得他開始以與過去截然不同的方式來分析和理解當下發生的情況。例如,他曾研究過20世紀30年代發生過的類似事情和市場走向,從中看到了這些中央銀行的行為如何推高了金融資產價格和振興了經濟表現,作為結果,貧富差距則被拉大,並導致了接下來的民粹主義和各種社會衝突。

在2016年特朗普當選後不久,隨著發達國家民粹主義的日益明顯,他開始研究民粹主義的歷史。這對他而言,突顯了當下的深刻社會和政治衝突背後的財富差距和價值觀分歧,這跟1930年代經濟大蕭條時的財富、價值觀分歧非常相似。研究過程中,他還發現了為什麼主張改革的(left)民粹主義者和主張保守的(right)民粹主義者,往往更傾向於民族主義、軍國主義、貿易保護主義和對抗主義,以及這種做法最終導致的可怕結果。他看到了經濟/政治層面改革和保守主張之間的衝突可能變得多麼強烈,以及這種衝突對經濟,市場,財富和權力的強烈負面影響。這使他對過去和現在正在發生的事件有了更好的瞭解。

達利歐表示,透過進行這些研究以及觀察周圍發生的事情,發現美國人們正經歷著巨大的經濟狀況差距;而這些差距,往往被“經濟平均水平”的煙霧彈所掩蓋。因此,他將經濟水平分為五等份,透過檢視收入最高的20%人群,一直到最低的20%人群,然後分別研究這些人群的狀況。這促成了兩項研究。

第一項研究是“Our Biggest Economic, Social, and Political Issue: The Two Economies—The Top 40% and the Bottom 60%”這份報告量化地分析了美國窮人和富人之間生活水平和經濟狀況的巨大差異,這讓他再一次深刻理解到了我們正在走向的兩極分化、以及民粹主義的深淵。這些發現、結合他和妻子在慈善事業中所看到的現象,以及康涅狄格州社羣及其學校的貧富差距、機會鴻溝的殘酷現實,引導他創作了“Why and How Capitalism Needs to Be Reformed”這份報告。 

同時,透過多年來在其他國家的投資和研究,他看到了全球經濟和地緣政治的巨大變化,尤其是在中國格外突出。在過去的35年中,他在不斷地去往中國做實地研究和調查的過程中,很幸運地能與一些中國的高層決策者結識。這幫助他近距離地瞭解了中國取得的巨大成就以及背後的能力和歷史觀。這些優秀的能力和遠見卓識使中國成為美國在生產,貿易,技術,地緣政治和世界資本市場上的有效競爭對手。

他寫下這些東西的原因,是因為他需要研究並瞭解正在發生的重要事件,而這些事件在他一生中都沒有發生過,但在歷史的程序中反覆發生過非常多次。這些重要事件又是三大力量的變化及其引發的問題所導致的。

1. 長期貨幣和債務週期(THE LONG-TERM MONEY AND DEBT CYCLE)

在正常人的一生中,利率從來沒有低到今天這樣的水平,甚至出現了負利率的情況。在2020年初,超過10萬億美元的債務處於負利率狀態,並且為了再融資和滿足財務赤字的需求,很快將需要發行數量龐大的新債務。雪上加霜的是,鉅額養老金和醫療保險也同時快要到期亟待支付了。

這些嚴酷的情況,對他提出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問題:

為什麼有人會想持有負利率的債券(購買$100到期支付$98),以及在負利率情況下,利率到底可以低到什麼程度?

如果經濟和市場不能被壓低,將會發生什麼?

當下一次經濟下滑不可避免、而我們又面臨負利率的情況下,央行們將如何發揮他們應有的刺激經濟的作用?

中央銀行會發行更多的貨幣,導致其價值下降嗎?

在如此低的利率下,如果債務所用的結算貨幣貶值會發生什麼?

這些問題使他產生進一步的疑問:如果投資者逃離以世界常見儲備貨幣(即美元,歐元和日元)結算的債券,那麼央行將採取什麼措施應對?這是央行們必須要認真對待的問題,考慮到用來償還債券的貨幣發生貶值、同時支付利息的債券還處於負利率的情況同時發生。

注:儲備貨幣(reserve currency)是全世界公認的交易和儲蓄貨幣。能夠印製世界主要貨幣的國家(現在是美國)享有特權且處於非常強大的地位,而以世界儲備貨幣計價的債務(即以美元計價的債務)是實現世界資本市場平穩運轉、經濟穩定發展這一目標的最基本構成要素。在過去的歷史當中,基本上所有的“世界儲備貨幣”的地位最終都不可避免的被終結了;而對於享有這種特殊特權(印發“世界儲備貨幣”)的國家而言,這種終結往往會導致非常糟糕的結局。因此我也開始懷疑和思考,美元會否、何時、為什麼會在成為世界領先的儲備貨幣的過程中走向下降和終結,以及這將如何改變當下的世界格局與經濟形勢。

2. 國內財富和權力週期(THE DOMESTIC WEALTH AND POWER CYCLE)

從美國內部來看,當下的財富差距,價值觀差異和政治主張分歧,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大。透過研究1930年代和其他兩極分化特別嚴重的時代,可以瞭解到無論哪一方勝出(無論是主張改革的還是主張保守的,left or right),都將對經濟和市場產生巨大影響。所以,大家自然地想知道,這些財富、價值觀和主張上的分歧和差距將在我們的時代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對歷史的研究告訴我,當財富和價值觀差距巨大並且經濟不景氣時,關於如何分配產出和收入的衝突將會大幅增多。下一次經濟衰退到來時,人們和決策者將如何相處和互動?這使得他特別擔心,因為上文提到的中央銀行透過削減利率以刺激經濟增長的能力,現如今也受到了極大的限制。

除了這些傳統工具(削減利率)已經無效之外,印刷額外的鈔票和購買金融資產(現在稱為“量化寬鬆”)也擴大了貧富差距,因為購買金融資產將會推高這些資產的價格,而往往能夠購買金融資產的,是富人而不是窮人。

3. 國際財富與權力週期(THE INTERNATIONAL WEALTH AND POWER CYCLE)

從國際角度上來看,美國在他這一代人的一生中,第一次碰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中國已經在多個方面比美國更具有競爭力,並且以比美國更快的速度實現經濟增長。如果趨勢繼續下去,那麼在作為一個世界強國的大部分、最重要的方面,它將比美國更強大,或者至少將成為一個有價值的競爭對手。達利歐稱一生中大部分時間都在密切關注上述兩個國家的動態,現在看到了衝突在迅速增加,尤其是在貿易、技術、地緣政治、資本領域,以及經濟/政治/社會形態等。他忍不住想知道,這些衝突以及由此產生的世界秩序變化將如何在未來幾年裡不斷髮展,並對所有人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這三股力量的同時出現,激起了達利歐的好奇心。在他的研究中,開始關注類似有三股力量同時出現的時期,例如1930-1945年時期以及許多類似的歷史時期。

以1929-1932年和2008-2009年為例,在這兩個時代,銀行利用降息刺激經濟的能力,因此,兩次中央銀行都印製了大量貨幣來購買金融資產,這種行為都最終導致了金融危機,且由於資產價格上漲,貧富差距被極度拉大。

在這兩個時期中,巨大的財富和收入差距導致了高度的政治兩極分化,其形式是更大規模的民粹主義的出現,由“社會主義者”領導的主張改革(left)激進民粹主義者,和“資本主義者”領導的主張保守的(right)激進民粹主義者之間的鬥爭。當新興大國(比如1930年代的德國和日本)日益挑戰現有的世界大國時,這些國內衝突就會慢慢升溫發芽。

最後,就像今天一樣,這三股力量的融合意味著,如果不瞭解其中任何因素的重疊影響,就不可能理解其中任何一股力量。

二、達利歐近期針對疫情的觀點彙總

1. 疫情危機將造成美國公司損失4萬億美元,全球大概在12萬億美元

達利歐此前在 CNBC 採訪中說道,“我們現在估計,在美國,公司層面的損失大約在4萬億美元左右,全球大概有12萬億美元。”截至 2019 年底,美國國內生產總值(GDP)超過 21 萬億美元。這意味著,本次危機將為全球企業帶來約摺合美國GDP的一半的經濟損失。

達里奧也發表文章呼籲投資者重視此次冠狀病毒帶來的風險,“冠狀病毒是一個獨特的事件,它會壓垮那些不做最壞打算的投資者。投資者應該防範冠狀病毒升級到類似1918年那場大流感的水平。那些低估了疫情發展的人可能會因此遭受損失。這是一個在100年才發生一次的災難性事件。”

2. 達利歐:病毒消失後經濟滿目瘡痍,央行印鈔行不通了

在達利歐看來,新冠肺炎疫情是個獨特的事件,它會壓垮那些不做最壞打算的投資者。它是一個100年才發生一次的災難性事件。

全球會出現嚴重的經濟衰退,而且這種衰退會跟隨病毒的運動而一波又一波的滾動,在病毒消失後,經濟滿目瘡痍。然後我們必須有效地重建受損的經濟。我們還必須考慮到病毒回潮的可能,因為它們在歷史上一直都是以波動的形式返回。治療和疫苗研發將是關鍵。正基於此,我們需要看得更遠,視角超越我們各自領域中所經歷的第一波疫情浪潮。

就美聯儲的大手筆操作,達利歐認為降息和增加流動性不會實際性提升那些不想出去消費的人的消費活動,儘管它們可以以利率接近零點的代價,一定程度上推高風險資產價格。央行的貨幣政策實際上不會發揮作用,這是自1930年大蕭條以來的第一次。

2008年問題主要集中在抵押貸款領域,流動性出了問題,所以主要透過銀行和其他金融中介機構提供流動性和信貸來救助他們,對接比較容易。這一次,有關部門向有需求者提供資金和信貸的能力將會打折,這既有渠道不暢的原因,也因為它在很大程度上需要政治協調——現在的政治體系則充滿了政治碎片化。

3. 達利歐:最擔心政治領導人和央行行長之間沒辦法協調一致

達利歐在一篇研究中表示,冠狀病毒爆發對經濟的負面影響可能會很大,而貨幣政策對抵消這種影響幾乎毫無用處,各國政府必須採取協調一致的財政和貨幣刺激措施。

達利歐表示,雖然冠狀病毒的出現以及隨之而來的經濟衝擊令人吃驚,但有幾件事在一段時間內是顯而易見的。首先,很明顯,經濟衰退總有一天會由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引起。其次,美國經濟負債累累。第三,在利率接近於零的情況下,僅靠貨幣政策不大可能起到很強的刺激作用。第四,我們現在處於長期債務週期的一部分,需要各國財政和貨幣政策制定者之間進行良好的協調,以妥善應對經濟衰退。最後,很明顯,各國的巨大財富和政治差距,將使這種協作難以實現。

回顧歷史上出現這種情況的時期(上一次是在上世紀30年代),區分成功與失敗的關鍵因素是領導人在財政和貨幣政策方面的協調能力。

因此,達利歐表示,對他來說,唯一剩下的問題是,“支離破碎”的政治體系能否完成需要完成的任務——畢竟大家處於那些更傾向於互相爭鬥、而非合作的人領導下的政治體系。

三、橋水基金在疫情中的表現

3月18日,國內財經圈突然傳出“橋水基金爆倉”的訊息。之後橋水基金的創始人達里奧現身說法聲稱橋水運轉正常,澄清了爆倉的傳聞。

多年來,橋水基金被稱為“常勝將軍”,管理著大約1600億美元的資金,其旗艦基金主動型Pure Alpha基金,約30年的歷史中,僅有4年虧損。在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機下,當標準普爾500指數下跌37%的一年中,Pure Alpha策略獲得了9.4%的回報。2010年和2011年分別創下了45%和25%的高收益。

上週四市場傳出“橋水基金做空歐股獲利逾40億歐元(約合人民幣300億元)”的訊息。根據3月9日至12日提交的檔案顯示,橋水基金已對德國、義大利等國股市進行了一連串的看空押注。

資料分析公司Breakout Point的分析則顯示,截至3月20日當週,橋水對歐洲公司的淨空頭頭寸減少了70多個。橋水削減空頭頭寸的歐洲公司包括西班牙外換銀行(BBVA)、桑坦德銀行、Old Mutual、旅行技術公司Amadeus IT Group和建築公司CRH。在橋水削減空頭頭寸前一週,Breakout Point 表示,橋水持有超過140億歐元的歐洲淨空頭頭寸,在43家歐洲公司中持有超過100個空頭頭寸。

有媒體估計,在逐步撤出做空前,隨著歐洲股市下跌,橋水憑藉其140億歐元的空頭頭寸賺了超過40億歐元。

儘管橋水可能在空頭押注中獲得了可觀的收益,但到2020年目前為止,橋水的總體回報一直很低。

截至3月16日,2020年每隻橋水基金都在下跌。該公司的八支基金中有六支虧損達兩位數,其Pure Alpha基金下跌了21%。因而有外媒指出,橋水急忙平倉,可能是為了應對近期的業績困境。

3月18日,達里奧解釋其業績出現虧損時表示,“疫情是一種迅速蔓延並在最糟糕的時刻襲擊我們的流行病,因為我們倉位向長期傾斜,以便我們能夠利用金融/經濟體系的流動性,利率水平相比其它資產的預期回報率偏低,以及沒有經濟下滑的即刻跡象。”

他表示:“其實從1月,橋水就已經開始跟蹤觀測疫情的影響,橋水認為此次病毒的影響並沒有超越其風險模型,是已知風險中的一種。但顯然這種風險已經超過了過往所有經驗。”

來源:綜合財經、金融界、中國基金報、鳳凰財經、智通財經、溯元育新等

免責聲明:

  1. 本文版權歸原作者所有,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不代表鏈報觀點或立場。
  2. 如發現文章、圖片等侵權行爲,侵權責任將由作者本人承擔。
  3. 鏈報僅提供相關項目信息,不構成任何投資建議

推荐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