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盛頓參與一場區塊鏈峰會時，CFTC（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主席J. Christopher Giancarlo發表了題為《數字三要素：技術、監管和市場》的演講。
Giancarlo在演講中提到了區塊鏈技術的應用可能，認為如果2008年經濟危機爆發前，監管機構已經掌握區塊鏈技術，那麼最終的結果可能大不相同。另外，他還指出了，在應對新興技術發展時，CFTC作為一家監管機構所應遵守的基本原則。
其中最有意思的觀點在於CFTC希望掌握資料處理和分析能力，“減少對自治組織和主要中介機構的依賴，併成為一個潛在的節點，能夠訪問去中心化經濟區塊鏈和網路中的資訊。”
以比特幣期貨為例，Giancarlo還說明了自由市場的重要性。他說，比特幣價格的下跌是好事，一方面停止了投機泡沫，另一方面推動了技術發展和普及。
以下為演講全文：
很高興今天能來到這裡。
很高興能夠參加數字商貿協會（CDC）舉辦的這個活動，該組織為公眾對數字資產和區塊鏈技術的討論帶來了很多的資訊。我要感謝Perianne Boring，她是這個新興創新領域的奠基人之一。
很高興能在Craig Phillips之後發表演講，他是美國財政部去年釋出的開創性報告《非銀行金融、金融科技和創新》（Nonbank financial, FinTech and Innovation）的牽頭人，報告中提到了很多改革監管環境以推動創新的重要建議。
我還很高興能和“Crypto Mom”（其對加密貨幣十分友好）Hester Peirce共同出席這次活動，她是我的“crypto spouse”（她是我在加密貨幣世界的另一半，意指雙方對加密貨幣都十分友好）！由於我和Hester的日程安排都很瘋狂，我們就像在數字之夜透過的虛擬船隻。我很肯定，我們的“crypto-kids”（意指加密貨幣社羣）很高興看到我們共同出席這個超棒的活動。
眾所周知，區塊鏈的潛力及其對金融市場的影響一直是我們關注的重點。三年前，當我呼籲對分散式賬本技術採取一種“無害”的監管方式時，我第一次提到了這個問題。此後，CFTC（美國商品期貨交易委員會）技術諮詢委員會在委員Brian Quintenz的支援下，成立了一個分散式賬本技術和虛擬貨幣的小組委員會。與此同時，我們自己的實驗室Lab CFTC也推出了一款針對區塊鏈的“智慧合約入門指南”，並獲得了良好的反響。
我非常感謝CDC這樣的組織，他們一直與我們保持合作。他們是值得信賴的資訊來源，每當我們要求他們提供有關加密貨幣市場和機制的資訊時，他們給出的迴應都十分周到。
今天，我將與你們分享我對技術、監管和市場的看法，以及這三者之間的關係——如果你們願意，可以稱之為“數字三要素”。
的確，這個金融技術創新時代之所以如此迷人，是因為人們意識到，新技術和商業模式的發展與舊監管框架的關係錯綜複雜，新政策的發展必須跟上時代發展。我想這正是我們在這裡——在華盛頓特區——進行這場討論並讓許多專業領域的優秀人才來到這裡的原因。
區塊鏈——盤點
在過去幾年裡，我在多次契機下討論了區塊鏈技術的一個重要應用——加密貨幣——尤其是考慮到CFTC在加密貨幣期貨和衍生品市場監管方面的角色。
今天，我想盤點一下區塊鏈技術的現狀，重新關注它如何影響和改善我們的市場。首先，我想帶大家回到2008年9月。那是全球金融市場的一個危險時期。美國巨大的房地產泡沫破裂引發了全球信貸危機。人們普遍擔心投資和商業銀行走向失敗。
當時我在華爾街，擔任全球最大的信用違約互換（CDS）交易平臺之一的高管，該平臺當時是系統性風險的中心。恐慌瀰漫在空氣中，我們試圖維持市場秩序，但緊張的氣氛籠罩在辦公室內。我記得美國銀行監管機構打來電話，詢問包括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在內的幾家大型銀行的CDS交易敞口。事實上，交易狀況正日益惡化。很明顯，除了打電話以外，監管機構幾乎沒有辦法解讀CDS市場發出的所有危險訊號。
但想象一下，如果監管機構當時能夠獲得華爾街大型銀行的實時交易賬本，而不是透過收集零碎的資料來重建複雜的、獨立的交易組合，那麼10年前金融危機前夕的情況會有多麼不同。
想象一下，如果謹慎的監管機構能夠獲得所有合規交易參與者實時賬本的“黃金記錄”，而不是像我當時所在的經紀公司那樣四處尋找市場資訊，情況會怎樣？
想象一下，如果監管機構能在2008年看到一個實時的分散式賬本，或許還能利用現代認知計算能力識別出整個市場交易活動中的異常現象，區分交易對手風險敞口以分析銀行破產風險，情況會怎樣？想象一下，如果這個賬本告訴我們，雷曼兄弟價值4000億美元的CDS在該公司破產後的淨市場風險敞口中所佔比例不足80億美元，又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簡而言之，如果十年前區塊鏈技術是華爾街衍生品敞口的資訊基礎，情況將會大不相同。至少，它肯定會允許更及時、更明智、更精準的監管幹預，而不是隨之而來的混亂反應。
現在，讓我們回到今天。比特幣將人們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後臺基礎設施、可互操作的資料庫和共享賬本等主題上——這是一件好事。這意味著，用區塊鏈或受分散式賬本技術（DLT）啟發的系統升級資料基礎設施的努力得到了必要的關注，有助於實現更廣泛的普及。這些系統可以提高效率和透明度，不僅在我們的金融市場，而且在整個實體經濟。
就金融市場而言，DLT很可能在支付、銀行、證券結算、產權備案、網路安全以及交易報告和分析方面產生廣泛而持久的影響。
此外，正如最近Lab CFTC在智慧合同入門指南中所說的那樣，DLT很可能會與智慧合同相結合，進行實時的價值評估，向資料庫報告自身情況，自動計算和執行保證金支付，甚至在交易對手違約時終止合約。
DLT可能進一步使金融市場參與者能夠管理金融危機後國內外監管機構頒佈的許多指令、法規和資本要求所帶來的重大業務、交易和資本複雜性。事實上，據研究，到了2022年，DLT最終可能幫助金融機構每年在基礎設施和運營成本上節省多達200億美元。據另一項研究預計，區塊鏈可以將交易結算成本削減三分之一，即每年160億美元，並將資本要求削減1200億美元。從公司級別的記錄系統到市場級別的權威記錄系統的轉變是改善現有市場基礎設施的巨大機會。
在金融服務行業之外，從國際貿易到慈善事業和社會服務，很多領域都有DLT的身影。國際農業大宗商品交易商Louis Dreyfus和一些融資銀行去年完成了第一筆基於DLT的農業交易，向中國出售了6萬噸美國大豆。其他DLT用例包括：法律記錄管理、庫存控制和物流、慈善捐款跟蹤和確認、投票安全、難民身份識別和遷移等。
顯然，區塊鏈的發展和普及並不容易，在可延展性、治理、安全性和價值方面仍然存在挑戰。事實上，正如我在過去幾年所觀察到的那樣，在達到引爆點之前，部分進展將非常緩慢。
但不可否認的是，DLT擁有巨大的商業前景。這就是今天在座的許多人都在盡最大努力推進這項技術，推動更廣泛應用的原因。在我看來，這可能為金融市場監管機構履行監管健康市場和降低金融風險的使命提供重要幫助。這也是我對DLT的前景感到興奮的原因之一。
CFTC：對指數發展型技術的監管迴應
現在讓我們轉向更廣泛的討論，即面對指數發展型技術的監管。當我們談論金融技術時，一個經常出現的入門問題是，縱觀歷史，這次的創新是否不同，或者為什麼不同？畢竟，人們完全可以辯稱，上世紀60年代的自動取款機是金融技術創新，上世紀80年代和90年代建立的電子交易場所也是如此。
然而，根據我們的觀察以及在CFTC的工作，我認為，當前這一創新時期的一些特徵實際上是不同的，需要新的、差異化的監管來回應。請允許我逐一討論。
首先，我們生活在一個技術飛速發展的時代。也就是說，無論是新模式和新產品的生產，還是隨後的主流普及，創新的絕對速度都呈指數級增長。前者是由計算能力的增強和計算成本的降低所驅動的，後者是由網際網路和移動裝置允許快速的主流普及和可延展性所決定的。這些動態給監管機構帶來了壓力，要求它們跟上快速變化的市場的步伐，尤其是考慮到新技術有可能在短期內影響市場。
第二個特點是傳統參與者或商業模式的去中介化，這可能對監管機構和現有監管框架構成挑戰。試想一下，包括音樂、旅遊、貿易甚至農業在內的所有事物的數字化是如何促進傳統中介機構的去中心化的。主要經濟參與者的這種去中心化對大多數監管方式和框架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傳統的管理模式往往會記錄主要市場參與者，指定由這些參與者組成的自治組織，只需要關注這些關鍵的中介就可以了。
舉個例子，加密貨幣是執行支付交易、驅動自動執行軟體或推動融資活動的另一個選擇。在很多情況下，與加密貨幣相關的活動可能發生在傳統中介機構以外——實際上這通常是有意設計的，以便提供一種選擇——幷包括現有監管框架沒有涵蓋或以不恰當的方式覆蓋的新的經濟參與者。
第三個特點是，技術驅動創新的速度和本質要求企業和政府領導人提高技術素養。今天，有多少人真正理解驅動底層業務模型的技術？從政府的角度來看，如果沒有必要的技術素養，監管機構如何能夠減輕風險、制定健全的政策、促進市場創新？
基於以上特點，監管機構如何應對並跟上快速變化的市場？
在我擔任CFTC主席期間，我們採取了積極的措施，以發展成為一個21世紀的監管機構，並制定出一套現代的監管方法。我們應對變化的標準非常簡單，基於四個關鍵元素：
1. 接受指數型發展的心態。
2. 創造一個金融科技的內部利益相關者。
3. 成為善於處理資料的監管者。
4. 接納基於市場的方案。
下面我們來詳細說說這四個要素：
首先，接受指數型發展的心態是非常重要的，這種心態基於期待，或者更通俗地說，是“滑向冰球的方向”。具體地說，這意味著期待：快速變化的步伐、創新的市場普及、由此產生的對監管機構的新要求、以及監管機構能力和能力建設的需要。這種心態必須為我們進入市場提供資訊，併成為一種觀察的入口。
第二個因素實際上是第一個因素的自然結果：即在監管機構內建立一個永久性的利益相關者，以理解和應對創新帶來的機遇、挑戰和風險。沒有這個利益相關者，就沒有人負責思考新興技術的方向，考慮對現有規則和法規的影響，探索將這些新技術內部化的方法，並努力減輕新興風險。
這個利益相關者應該同時關注外部和內部的動態。對外，利益相關者與創新者——無論是初創企業還是現有的市場參與者——進行接觸，並透過對新概念提供反饋或發現監管問題，幫助他們節省時間和資源。作為創新者的聯絡人，這個利益相關者還能從技術變革和市場演變的過程中獲益。
對內，這個利益相關者能夠進行科普，向內部人士更新技術進展。他可以幫助管理創新與現有監管框架之間的緊張關係，推動和告知內部技術和戰略，並作為與其他國內和國際監管機構以及政治機構的聯絡人。
如果這個利益相關者聽起來有點耳熟，而且是個好主意，我要很高興地告訴你們，這就是Lab CFTC。
Lab CFTC成立於2017年，目前已與全球不同城市和地區的250多家實體展開合作，其中包括紐約、芝加哥、矽谷、奧斯汀、新加坡、倫敦、波士頓和華盛頓特區。Lab CFTC會及時科普新興技術，包括虛擬貨幣和智慧合約；Lab CFTC開創了創新的競爭，為委員會更新資訊，參與眾多的外部活動，與國際監管機構實施雙邊金融科技合作，並在與國會議員和其他國內監管機構的接觸過程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Lab CFTC的工作凸顯了美國監管機構面臨的一個重要問題。在這些複雜的新興技術和系統測試、演示和概念驗證方面，我們的能力有限。具體來說，很多針對金融科技和創新的外部實體能夠直接與研究和測試環境建立聯絡，但CFTC缺乏與他們合作的權威。如果沒有這樣的權力，CFTC必須放棄更多參與研究的機會，這些研究可能有利於該機構監管的衍生品市場，以及CFTC自身的活動。
委員會希望能夠與個人或實體、聯邦、州或地方機構、外國政府或國際組織就新興的金融和合規技術進行合作或簽訂合作協議。國會議員Austin Scott提出的法案就賦予了我們這種權力。這一重要的提議將大大加強委員會跟上新技術的步伐、探索其潛力和促進其普及的能力。
我們期待著Lab CFTC下一階段的發展，因為我們增加機構預算以支援現代化和能力建設。我很高興的是，現階段，美國的每一個聯邦金融監管機構都已經或正在建立一個類似於Lab CFTC的創新專案或辦公室，因為我們都在為現代化監管制定藍圖。
第三個因素是CFTC要成為我之前所說的善於處理資料的監管機構。在CFTC監管的市場中，商業交易執行和策略越來越多地受到定量資料分析的影響。我們正著手將CFTC打造成一個定量監管者，這意味著一個有效的、最新的大資料組織，能夠從事穩健的資料收集、自動化資料分析和人工智慧部署。這種轉變將是很有必要的，以確保我們能夠收集關鍵的市場情報，進行有效的交易監督，校準政策，並有能力監管我們的市場。
在許多方面來看，這種能力是解決系統性去中介化的必要手段。它使監管機構能夠跨越不同的資料來源進行獨立的市場資料分析，減少對自治組織和主要中介機構的依賴，併成為一個潛在的節點，能夠訪問去中心化經濟區塊鏈和網路中的資訊。
接納基於市場的方案
成為21世紀監管機構的第四個要素值得討論和考慮，因為它更多地是一項基本原則，而不是CFTC的一項活動。其要素是接受以市場為基礎的解決方案——這應該是一種責任，並被接受，但今天可能依然需要一些提醒。
市場組成了CFTC監管的基因，也是我們進行監管的基礎。在美國，基於市場的資本和風險轉移帶來了無與倫比的產業和技術創新。的確，市場擅長評估創新和管理企業風險，比銀行融資更靈活，更會處理無形抵押品。
透過數百個（如果不是數千個）經濟參與者的相互作用，市場進一步推動價格和價值探索，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並允許風險轉移，從而推動現實世界經濟活動的穩定性和確定性。今天在座的許多人都瞭解或正在學習現代加密貨幣市場的發展（儘管有時並不均衡）及其多方面動態。
雖然市場並不總是完美的，但它已一次又一次被證明是人類推動經濟生產力和繁榮的最有效手段。對於今天的年輕一代，你可以把市場看作是外包和去中心化決策的終極工具，是那些尋求光明和自我實現的未來的人開發和部署的自然工具。
的確，這是自由市場資本主義的核心價值主張——只要世界上有開放和競爭的市場，沒有政治干預，加上自由企業、個人選擇、自願交換和對個人和財產的法律保護，就會出現廣泛和持續的繁榮。
這種價值主張是人類表達、渴望和創造力的源泉。選擇自由本身是一項社會福利，從道德和經濟上來看都至關重要。生命、自由和對幸福的追求關乎個人的自由——不僅僅是道德或政治自由——還有經濟自由，自主工作的自由，以及隨心所欲進行商業活動的自由。
然而，人們往往傾向於對市場施加家長式的干預，以引導市場朝著理想的方向發展，或消除所有風險——最終可能只是徒勞。這種誘惑是可以理解的，但必須加以限制，因為這一局面更有可能帶來意想不到的、不受歡迎的結果。
這並不是說，謹慎的監督、有針對性的執法和適當的防範是不恰當的，但我們個人的關切或判斷不應凌駕於市場的有效性之上，應該讓他人為自己做決定或追求自己的目標。
CFTC相信，市場的力量是決定技術驅動創新價值的最佳因素。為此，以下案例研究可以幫助說明上述概念。
2017年底，CFTC管理下的兩家交易所——芝加哥商品交易所（CME）和芝加哥期權交易所（CBOE）——尋求基於比特幣價值的期貨產品認證和上市。CFTC讓這些交易所在上市新合約前證明其符合CFTC的核心原則。這種方法允許穩健和動態的風險轉移市場開發和測試新產品，而不需要耗時的應用程序。事實上，自2000年以來，已有逾1.2萬種新期貨產品在美國上市，遠遠超過其它國家的市場。
比特幣產品是全新的概念，並且基於一種獨特的加密資產，在推出之前，這兩家交易所確實與CFTC的工作人員進行了大量的前期討論；這樣有助於引入低風險因素，包括更高的保證金要求和合約規模。
有人始終質疑允許比特幣期貨由交易所自行認證的決定。但在我看來，由成熟的機構投資者組成的風險轉移市場，最適合就比特幣的價值以及溢價或波動性風險的必要性做出獨立決定。我認為，過去一年就是對這一決定的最好證明。
的確，在比特幣期貨推出之時，許多人發現比特幣的價格存在潛在泡沫，當時已經超過1.9萬美元。在推出期貨產品的幾個月內，比特幣價格跌至不足1萬美元。有人猜測，比特幣價格下跌反映了比特幣基本面的迴歸：即生產成本。美聯儲舊金山分部的經濟學家在2018年的一篇報告中指出，比特幣期貨產品的推出與隨後比特幣價格的急劇下跌同步，這或許是因為期貨為人們提供了第一種可以對加密資產價格進行投機的方式。
儘管有人認為比特幣的價格會下跌，但市場確實允許參與者在資產價值和/或轉移風險上達到價格均衡。就比特幣而言，我認為價格下跌幫助終結了投機泡沫，或許還讓這種新技術和資產類別有更多的時間實現技術發展和普及。
然而，關鍵的結論是，即使市場以我們意想不到的方式執行，它也能發揮作用。在資訊探索方面，市場是一個比聽取少數人的意見或觀點更健康的討論方式。
解決數字經濟問題
這就是CFTC對金融科技創新和現代市場監管的態度，也可以說是數字三要素：技術、市場和政策。我們的原則是採用指數增長思維模式，建立一個內部金融科技利益相關者，成為一個定量的監管者，並採用基於市場的解決方案。
那麼，作為創新者，你應該怎麼做呢？我給你的建議是：繼續向前！解決問題。大膽創新，誠信創新，智慧創新。聽取合理的建議。遵守法律。繼續向前。無所畏懼。
雖然我們的法規是為已發生變化的環境而設計的，但我們的法規所參照的原則仍然是有效的，並且仍然是可執行的。所以和我們一起合作吧。和我們對話。
與Lab CFTC互動，並與我們的監管部門合作。
請繼續與CFTC保持聯絡，這是我們共同的旅程。我們希望瞭解你們對這些非凡挑戰的獨特反應。毫無疑問，你們將找到自己獨特的方式來跟上快速變化的世界，確保美國市場有一個充滿活力和成功的未來。
謝謝。
